殘劍懸在半空,劍尖滴血,顫鳴不止,像一根被無形之手撥動的琴弦。洛璃瞳孔一縮,立刻抬手打出一道青光,靈幻美食桃源空間的靜味結界“嘩”地鋪開,將四人裹得嚴嚴實實,連呼吸聲都被封進了一層看不見的真空膜裡。
“彆出聲,也彆動靈力。”她壓低嗓音,“這劍不是亂指,是被祭壇裡的東西拽著走的——咱們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,得先把自己藏成冰鮮貨。”
公孫宇立刻從懷裡摸出一塊羅盤殘片,指尖一抹靈力,殘片邊緣泛起微弱銀光。他盯著殘劍的震頻,一邊用玉筆在掌心畫線,一邊嘀咕:“頻率波動……三長兩短,又帶拐彎,這哪是靈力流,這是在打摩斯密碼?”
“少廢話,快畫。”端木雲咬著牙,一手死死按住肩頭舊傷,另一隻手卻悄悄把劍往洛璃那邊推了推,“這玩意兒越來越燙,再拿下去我怕它直接熟了。”
洛璃沒接,反而從空間取出一小塊寒心蓮糕的碎屑,輕輕撒在殘劍周圍。冷香一散,劍身震動竟緩了下來,像被澆了盆涼水的燒鐵。
“果然。”她眯眼,“符文靈力運行有節奏,一強一弱,像火候——文火收汁,武火爆炒,這根本不是戰鬥陣法,是‘菜譜’。”
公孫宇筆尖一頓:“你是說,這祭壇在……做飯?”
“不是做飯。”洛璃聲音冷了幾分,“是用活人當主料,以痛苦調味,煉一道‘邪宴’。而我們的味道,是它點火的引子。”
三人齊齊一凜。
就在這時,慕容雪忽然悶哼一聲,扶住岩壁。她袖口滑落,手腕舊傷處的紫痕正微微發燙,像是被什麼從內裡點燃。她無意識地抬手,在岩壁上輕輕一蹭。
一道極淡的金紋,悄然浮現。
金紋剛現,便與岩壁深處一道隱秘刻痕輕輕一碰,發出“嗤”的一聲輕響,像是熱油滴進冷水。那刻痕竟縮了半寸,露出半行殘字:
“以血為引,以痛為火,祭者非物,乃心。”
洛璃眼疾手快,一把扣住慕容雪的手腕:“彆碰!這金紋會吸靈力!”
可那行字已映入眼底,像一根針紮進識海。
她心頭一震——這字跡,竟與空間門戶上的紋路有七分相似。
“雪,你剛才那一下……是不是你娘教的?”她問。
慕容雪搖頭,臉色發白:“我不知道……就是手熱,像有東西在拉我。”
“不是拉你。”洛璃沉聲,“是認你。你這傷,不是詛咒,是鑰匙。”
公孫宇立刻取出一支絕緣玉筆,小心翼翼描摹那金紋軌跡。端木雲和洛璃分立兩側,結陣護法,靈力交織成網,將慕容雪罩在中央。洛璃則從空間取出一株凝神草,輕輕一揉,霧氣升騰,纏繞在慕容雪周身,穩住她紊亂的靈脈。
“來,彆用手,用靈識寫。”洛璃輕聲,“就像你每次給我們療傷那樣,心無雜念,隻想著‘好起來’。”
慕容雪閉眼,指尖懸空,靈識緩緩勾勒金紋。隨著最後一筆落下,整道金紋驟然一亮,隨即又黯淡下去,仿佛耗儘了力氣。
“成了!”公孫宇低呼,“這是‘斷祭文’!上古時期專門用來中斷邪祭儀式的禁文!但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需要‘醫者之血,承痛而不怨’才能激活。”
洛璃心頭一緊。
她看向慕容雪——那個總在他們受傷時默默蹲下、指尖泛著柔和白光的女孩。她從不喊累,從不抱怨,哪怕自己傷得比誰都重,也隻會笑著說“沒事”。
“承痛而不怨……”她喃喃,“那不就是雪姐每天替我們療傷時的樣子?”
這話沒壓住,端木雲聽見了。
他握劍的手猛地一緊,指節發白,眼神裡閃過一絲說不出的擔憂。
“彆說這些。”他低聲道,“先破陣。”
洛璃點頭,立刻轉向公孫宇:“模型呢?能推演嗎?”
公孫宇已經將殘劍固定在機關架上,微型符陣正在運轉。可剛啟動,模型就“啪”地炸了,零件四散。
“不行,祭壇靈力場太強,乾擾太大。”他皺眉,“模型撐不過三息。”
“降溫。”洛璃立刻從空間取出更多寒心蓮糕碎屑,灑在模型周圍。冷香彌漫,靈流瞬間平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