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的裂縫又裂開了。
一隻眼睛的輪廓，浮現在齒輪背後，靜靜盯著他們。
洛璃沒動，連睫毛都沒顫。她隻是把剛收進空間的玉軸又往深處沉了三寸，像是怕它被人隔著虛空摸走。
端木雲刀還沒入鞘，聽見動靜直接橫在胸前。慕容雪手指一翻，掌心多了三根銀針。公孫宇腳尖輕輕一碾，地麵那枚螺形機關陷得更深了些。
“還在看？”端木雲壓著嗓子，“這玩意兒挺執著啊。”
“不是看。”公孫宇眯眼，“是‘記’。它在錄我們的動作路線。”
“那就彆讓它錄全。”洛璃忽然抬手，從空間裡掏出三顆圓滾滾的果子，一人塞了一顆，“吃。”
“啥味兒？”端木雲咬了一口，眉頭一跳，“酸帶甜，還有一股……鐵鏽味？”
“隱果加震靈果雜交種。”洛璃嚼著果子，舌尖泛起麻感，“吃完三分鐘內，心跳聲能藏進牆縫裡。”
“你這空間啥都能種？”慕容雪小口小口啃著，眼睛亮了。
“隻要不違法，不犯天條，想種啥種啥。”洛璃眨眨眼，“連‘懶人草’我都試過，種出來後我自己更懶了，果斷拔了。”
公孫宇差點笑出聲，硬憋回去，耳朵卻紅了。
四人原地閉眼調息，果效上身。呼吸變淺，腳步落地無聲，連靈力波動都被壓成一條細線。
頭頂的“眼睛”眨了眨，輪廓微微扭曲，像是信號不良的投影，最後“啪”地熄了。
“走了。”洛璃睜眼，“但它記得咱們。”
“誰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看向石室深處，“但剛才那裂縫，不是機關，是‘口’。有人在用它當眼睛。”
公孫宇默默把羅盤收進懷裡，指針還在微微晃。他沒說，那晃動的頻率，和他們的心跳完全對不上。
一行人退出石室，回到甬道入口。外麵，合作勢力的小隊正等在那兒，一個個靠牆站著，看似放鬆，眼神卻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瞟。
“拿到了？”領頭那人笑嗬嗬迎上來，是個中年武者，滿臉和氣，“沒受傷吧？”
“小麻煩，解決了。”洛璃語氣平靜，“裡麵就幾件舊物，不值當大動乾戈。”
“哦？”那人眉毛一挑，“那您收進腰包的動作，還挺利索。”
洛璃笑了，從空間取出一枚玉簡，攤在掌心：“喏，這是複刻的線索圖，大家一人一份，公平。”
玉簡普普通通，寫著幾行路線標記，連靈光都不閃。
合作隊裡幾人湊上來一看，頓時泄了氣。一個年輕弟子嘟囔：“就這？我還以為是上古秘典呢。”
“彆急。”洛璃收起玉簡，“真正的寶貝，得靠自己拿。”
話音未落，她袖口微動，一縷極淡的藥香飄出，無色無味，卻讓人心頭莫名一鬆。
慕容雪不動聲色，指尖一彈，香粉徹底散開。
氣氛緩了下來。
可就在這時，一道黑影猛地從隊列中竄出，直撲洛璃腰間！
掌風淩厲，目標不是她人，而是她腰側那微微發燙的儲物袋——準確說，是儲物袋下方，那一絲幾乎不可察的空間波動。
“找死！”端木雲暴喝，刀光橫掃！
那人硬生生扭身避過，腳下踩出一道殘影，竟是練過高階身法。
公孫宇早有準備，腳下一踩，地麵“哢”地彈起三道鐵網，封鎖通道。同時袖中滑出一枚銅釘，釘入牆縫，隨時能引爆煙霧陣。
洛璃沒退，反而往前半步，空間屏障瞬間展開，將那人掌風彈開三寸。
“啪！”
掌風擦過屏障，震得她手臂發麻。
“果然。”她冷笑，“你們要的不是寶物。”
“是啥？”端木雲刀尖直指那人眉心。
“是‘門’。”洛璃抬手，掌心浮現一片黑紅碎片，“這符灰，是‘傀儡引魂術’的殘留。你們動過石室禁地，根本不是來尋寶的——你們想複活什麼東西。”
空氣一靜。
合作隊裡幾人臉色變了。有人下意識後退，有人握緊武器，眼神卻躲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