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雪輕咳兩聲，抬手摸了摸頸側，那裡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紅痕——是之前布靈力膜時被反噬擦過的痕跡。她沒說話，隻是默默將靈湯碗放在腳邊，繼續調息。
洛璃看著他們，忽然覺得這口鍋，不隻是做飯的鍋。
它是盾，是炮，是信號，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。
她伸手從空間裡又掏出一口鍋，比剛才那口小一圈，鍋底刻著一圈細密的符文。這是她前兩天用“醒神糕”換來的《灶心訣》裡提到的“分灶鍋”，能分擔靈灶領域的壓力，適合持久戰。
“下次打架，我換個鍋上。”她自言自語。
公孫宇抬頭看了她一眼：“你那鍋能燉人不？”
“能，但得加香料去腥。”洛璃一本正經，“你要不要試試？”
“免了。”公孫宇縮了縮脖子，“我怕你把我燉成機關零件。”
端木雲哼笑一聲：“你倆這時候還有心思鬥嘴？”
“不鬥嘴，難道哭？”洛璃聳肩，“打贏了不笑，難道等輸的時候再笑？那多不合算。”
慕容雪睜開眼，嘴角微揚：“你說得對，贏了就得高興。”
她頓了頓，聲音輕了些：“剛才……謝謝你。”
“謝我乾啥？”洛璃擺手，“你要不封脈，我那火線就成送人頭了。”
“可你先察覺的。”慕容雪看著她，“你總在最危險的時候，看得最清楚。”
洛璃沒接這話，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。指尖還有些發麻，那是連續調動空間之力的後遺症。她知道，自己不是真的不怕，隻是習慣了把害怕藏在玩笑底下。
她抬頭望天。
雲層裂開一道縫，陽光斜斜灑下，照在她腳邊那口空鍋上。鍋底還帶著餘溫，映出一點微弱的光。
她忽然想起空間裡還有一株新長的“星露草”，據說能增強靈識感知。她一直沒拿去煉丹，想著留著做湯底，提鮮。
“等回去，做個星露燉鍋。”她輕聲說。
沒人接話。
風又起，吹動她的青裙，鍋蓋輕輕晃了一下，發出“叮”的一聲。
公孫宇突然抬頭：“你們聽沒聽見？”
“什麼？”端木雲睜眼。
“好像……有腳步聲。”
洛璃猛地睜眼，空間感知瞬間鋪開——
穀口空無一人，隻有碎石被風吹動的沙沙聲。
但她指尖忽然一顫。
空間裡，那株星露草的葉子，無風自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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