鍋蓋還在微微顫動，那道黑線消失後，整口鍋像是完成了某種回應，溫度緩緩回落。
洛璃指尖仍貼在鍋沿，閉眼凝神。空間裡那座懸浮閣樓輕輕一震，一幅模糊的地圖在她意識中浮現——北方，三處靈力斷點呈弧形排列，最近的一處，距離不到兩百裡。
“有動靜。”她睜開眼，聲音不高，卻讓議事廳內的氣氛為之一緊。
長老站在靈光鏡前，目光未移：“你看到了什麼？”
“不是看到。”洛璃搖頭，“是鍋記得。它感應到的‘空’，正往北邊蔓延。剛才那祭壇上的黑戟，不是終點，是標記。”
公孫宇立刻取出隨身玉簡，飛快勾勒方位：“如果按靈脈枯竭的速度推算，下一個目標……極可能是青石村。那裡雖小，但地下有古靈脈支係，且守備薄弱。”
慕容雪皺眉：“村裡還有三百多口人，大多是老弱，連基礎護村陣都沒有。”
“那就不是襲擊。”端木雲冷笑，“是清場。先把人嚇住，再抽乾地脈，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掉痕跡。”
長老緩緩轉身，手中多了一枚灰邊玉符，表麵刻著一道蜿蜒如蛇的紋路。
“青石村昨日傳來求援信，隻說了三句話：‘天黑不開燈，井水往上湧，孩子不說話。’”他頓了頓，“聯盟本打算派巡查隊，但現在看來，得換個方式。”
四人齊齊看向他。
“你們剛入盟，按例不該接實戰任務。”長老目光掃過每人臉龐，“但你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，也看懂了不該看的局。現在，我給你們一個選擇——這趟任務，交不交？”
洛璃沒猶豫：“交。”
“我們接。”端木雲咧嘴一笑，拳頭砸在掌心，“等了這麼久，總算能動真格的了。”
公孫宇收起玉簡：“我可以提前布一道追蹤陣，隻要敵人留下一絲靈力殘痕，就能反向定位。”
慕容雪檢查了腰間藥囊：“我帶了十份安神散，五瓶淨魂露，夠應急。”
長老看著他們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：“好。那我正式宣布——天光盟新晉成員洛璃、端木雲、慕容雪、公孫宇，接取首個聯盟任務：前往青石村，查明異狀，解救村民，必要時……清除威脅。”
話音落，他將玉符遞出。
洛璃伸手接過，指尖觸到符麵瞬間，空間內的閣樓忽然亮起一盞燈。她不動聲色，將玉符貼在額前，三息後收回。
“路線記下了。”她說，“北行一百八十裡，中途有兩處廢棄驛站，可作補給點。”
“玉符裡有緊急聯絡法陣。”長老提醒，“一旦遇險，激活即可傳訊。但記住——你們是去救人，不是送死。若情況超出掌控，立刻撤退。”
“明白。”四人齊聲應道。
“還有一事。”長老聲音壓低，“這類任務，表麵看是驅邪除祟，但往往有後手。敵人不會隻等你們上門。他們設局，就等著獵人變獵物。”
“所以才要我們去？”公孫宇挑眉，“試探深淺？”
“不。”洛璃忽然開口，“是給我們一個機會——讓他們以為我們是獵物，其實……我們才是布餌的人。”
長老看著她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：“你能這麼想，任務就成功一半了。”
端木雲搓了搓手：“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家夥，順便炒兩鍋辣子雞丁帶上。萬一打累了，還能加個餐。”
“你那雞丁真能把傀儡吃清醒？”慕容雪笑問。
“上次不就試過？”端木雲得意，“那鐵疙瘩吃完直打嗝，還問我有沒有解膩的茶。”
公孫宇扶額：“那是機關過載，不是被辣醒的。”
“反正有效就行。”洛璃輕輕拍了拍背上的鍋，“這趟，它也得上場。”
長老點頭：“去吧。外廊備有輕型飛舟，已充能完畢。你們可自行決定出發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