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的手還貼在鐵門上，那股牽引感像一根看不見的線，從掌心一直拉進心裡。她沒縮手，反而往前壓了半寸，青裙下擺掃過地麵裂紋，帶起一縷灰煙。
“它認出我了。”她輕聲說，語氣像是發現了廚房裡藏著一顆熟透的桃子。
端木雲握緊刀柄：“你彆告訴我你要跟這門嘮家常。”
“差不多。”她收回手，指尖血珠還在，但不再滲，“它怕我。”
公孫宇皺眉：“怕？這門連心跳都沒有。”
“所以才有趣。”洛璃退後一步，從空間取出一根細藤，綠得發亮，頂端開著一朵小黃花，“我家這花愛吃靈氣，專挑活物聞。”
她把藤蔓輕輕搭在第一塊石板上。花蕊微微顫動，隨即猛地閉合，整根藤迅速枯黃。
“炸點。”她一腳踢開那塊石板，底下露出交錯的赤紅符線，“五塊一組，中間這塊是命門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？”慕容雪靠在牆邊，聲音有點抖。
“猜的。”她眨眨眼，“不過我家花從來不亂生氣，除非有人偷吃它碗裡的靈土。”
端木雲咧嘴：“那你以後彆讓它碰我的靴子。”
“不碰，但它要是聞到腳臭味，可能自己燒了你鞋底。”
公孫宇蹲下身，用導靈板掃過符線：“能量流向一致，切斷樞紐能停機關。但隻能維持十息。”
“夠了。”洛璃甩出三根新藤，纏住兩側石柱，拉成一條懸空索道，“走上麵，我給你們數拍子。”
“你還懂打節拍？”端木雲一邊扶慕容雪往上爬一邊問。
“炒菜時鍋鏟翻三下，米飯剛好熟。”她最後一個上去，藤網晃了晃，“一二三——跳！”
四人依次躍過危險區，落地時身後轟然爆響，碎石飛濺。最後一塊石板炸成粉末，紅光熄滅。
“過啦。”洛璃拍拍手，像剛端出一盤焦香排骨。
還沒等喘勻，壁畫突然震動。三具披甲傀儡破畫而出，長戟橫掃，寒氣撲麵。
“擋！”端木雲橫刀格擊，震得虎口發麻，“這玩意兒沒知覺！砍哪都不停！”
“看關節！”洛璃閃身避開一擊，“它們動得僵，供能肯定有延遲。”
公孫宇貼地翻滾，看清傀儡腰腹處嵌著一枚黑晶：“符核！破它！”
“交給我！”端木雲怒吼一聲，刀背猛砸關節連接處。傀儡動作一頓，左臂垂下。
公孫宇趁機甩出兩張符紙，精準塞進符核縫隙。“破靈引爆——起！”
轟！黑晶炸裂，第一具傀儡當場癱倒。
第二具轉向慕容雪，戟尖直刺咽喉。她來不及閃，抬手擲出銀針，正中符核邊緣。雖未擊碎，卻讓傀儡偏了半寸，長戟擦頸而過。
洛璃瞬間衝上，掌心泛起暖光，將一道靈力注入傀儡眼眶。那傀儡猛地僵住，像是被什麼味道勾住了神智。
“我家新燉的菌湯，香吧？”她笑嘻嘻地說，反手抽出藤條絞住其脖頸，“再聞一口，你就成渣了。”
公孫宇趁機補符，第三張破靈符貼實，轟然炸開。
最後那具見勢不對，竟想退回壁畫。洛璃早有準備，指尖彈出一粒種子，落在畫框邊緣。種子瞬間生根發芽，藤蔓瘋長，死死纏住傀儡雙腿。
“我家這株‘鎖影藤’，專門抓逃單的食客。”她拍拍藤蔓，“拖住它。”
公孫宇補上最後一擊，符火吞沒符核。
“清了。”端木雲拄刀喘氣，“這地方真當它是飯店，進門先驗票，走路要刷卡，打架還得付小費。”
“下次我收雙倍。”洛璃彎腰撿起一塊未炸毀的符片，“回頭拿回去種在空間門口，當個迎賓毯。”
公孫宇搖頭：“你那空間遲早變成雜貨鋪。”
“雜貨鋪也比你們武館強。”她把符片收好，“至少我那兒吃飯不打人。”
前方通道變窄，地麵開始螺旋下沉，台階扭曲如麻花。牆壁泛起微光，映出模糊影像——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孩正在廚房切菜，火候精準，動作利落。
“那是……”慕容雪低聲說。
“我以前。”洛璃盯著那畫麵，腳步沒停，“切土豆絲三百刀不斷，客戶說像頭發，我說那是藝術。”
端木雲瞪眼：“你現在拿刀砍人都不斷。”
“職業轉型嘛。”她笑了笑，閉上眼，“接下來這段路，彆信眼睛。”
“怎麼走？”公孫宇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