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宇接過符紙，低聲嘀咕：“這倒像是學院期末考抽題庫。”
“比那刺激。”洛璃靠在玉台邊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那株青葉草，“掛科最多補考，這裡選錯了，可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。”
三人埋頭書寫，石室裡隻剩下筆尖劃過符紙的沙沙聲。
洛璃沒動筆，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掃過。端木雲寫得飛快，眉頭時鬆時緊；公孫宇邊寫邊改，顯然在權衡利弊；慕容雪最慢，寫一筆，停一停，像是在反複確認。
她垂下眼，心想：端木雲要兵器，那是肯定的，但他最近靈力波動，真正需要的或許是一本穩脈的功法；公孫宇盯書架半天，大概率寫的是機關典籍，但他身上那套殘陣早就該換了，不如給他一塊核心陣盤；慕容雪……她寫的多半是藥，可她家族醫典殘缺，若有一部完整《百草源流》，比十株靈藥都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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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人，嘴上說想要，其實最缺的，往往是自己都不敢提的東西。
片刻後，四張符紙交到她手中。
她一張張看過，沒說話，隻是將它們疊好，收入袖中。
“明天公布結果。”她說。
“啊？還得等？”端木雲瞪眼。
“今晚我要算賬。”她一本正經，“四個人，十二個願望，三十件寶貝，還得避開關聯衝突——比如你拿了刀，他就不能拿同屬性的鎧甲，否則靈力相衝。這比做一道佛跳牆還費神。”
公孫宇忍不住笑出聲：“你還真拿分寶藏當做飯了？”
“本來就是。”她理直氣壯，“一道菜要講究搭配，一個團隊也要講究平衡。鹹了加糖，辣了配涼，誰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。”
慕容雪輕聲道：“那你自己的呢？你寫了嗎？”
洛璃搖搖頭：“我不寫。我信不過自己的判斷，萬一偏心了怎麼辦？你們定個標準，我來執行，這樣最公道。”
“那你吃虧了。”慕容雪看著她，忽然將藥囊往前推了半寸，“這裡麵有凝血草、溫絡花，還有半株回春蕊……你拿些去用。”
洛璃怔了怔，隨即一笑：“謝了。不過現在不用，等我真撐不住了，再來跟你討。”
她站起身，活動了下手腕，看向那座被落葉遮掩的青玉架，眼神微閃。
就在這時，端木雲突然“哎”了一聲。
眾人回頭，隻見他手中的符紙邊緣竟泛起一絲微紅，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輕輕灼了一下。
他翻來覆去檢查：“怪了，我寫的字怎麼有點發燙？”
公孫宇立刻伸手接過，指尖一觸，臉色微變：“這不是普通符紙……它在讀內容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慕容雪緊張起來。
“意思是——”公孫宇抬頭，聲音低沉，“我們寫下的每一個字，都被記錄了。”
洛璃快步走來，從他手中取過符紙，指尖輕撫表麵，一道靈識探入。
刹那間，她瞳孔微縮。
符紙內部，竟藏著一層極薄的追蹤靈紋，正緩緩吸收所寫文字的信息，並朝著某個方向傳遞微弱信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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