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銅架子發出刺耳鳴響，鎖鏈劇烈抖動，那些本該癱瘓的傀儡竟一個個睜開了泛白的眼睛。
洛璃一把拽住正要衝回去砍人的端木雲後領，把他硬生生拖了兩步：“彆上！它們現在是活靶子，不是敵人。”
“啥？”端木雲瞪眼，“眼睛都亮了還叫活靶子？”
“正因為亮了才說明不對勁。”她抬手指向空中飄起的一縷灰綠色氣體，“剛才那毒霧噴出來，按理說會刺激神經讓它們暴走，可你看它們動作——僵直、同步、像是被人提著線拉起來的。”
公孫宇眯眼觀察片刻，猛地點頭：“對！它們沒自主意識，是在接收指令重啟。”
慕容雪迅速從藥囊裡取出三枚淡青色藥丸分給大家：“含著，防神識波動。”
洛璃接過藥丸塞進嘴裡，順勢從空間取出一支玉筆，在岩壁上快速畫出幾道交錯的靈力軌跡。“你們看，這些傀儡撤退時留下的痕跡不是散亂的，是有方向性的牽引波紋。就像……有人用鉤子把魚全撈走了。”
“所以背後真有操盤手？”端木雲咬著藥丸咕噥。
“不是有沒有的問題，”她敲了敲岩壁上的圖，“而是我們得搞清楚，它靠什麼控製。是聲音？頻率？還是某種特定靈流？”
“你這圖看著像我家廚房漏水時畫的排水路線。”端木雲嘀咕。
“那你家廚房倒是挺懂陣法原理。”她白他一眼，“重點是，這片區域的靈力場本身就在壓製陰屬性生物，而操控信號偏偏也是陰係波動——兩者衝突，等於一邊充電一邊漏電。它們崩潰，是因為‘遙控器’信號不穩定。”
公孫宇一拍大腿：“難怪最後那隻指揮者放不出大招！能量傳導被環境乾擾了！”
“聰明。”洛璃咧嘴一笑，“所以我們贏，不光靠腦子快，還趕上了天時地利。”
“那下次要是換個地方打呢？”慕容雪輕聲問，“沒有這種天然壓製場，我們還能贏嗎？”
空氣安靜了一瞬。
洛璃收起玉筆，拍拍手：“不能賭運氣。既然知道了緣由，就得主動調整。”
她轉身走向通道深處一塊相對平整的空地，揮手灑出一把種子。嫩芽破土而出，轉眼長成一圈半人高的藤牆，圍出一個臨時訓練區。
“第一件事，適應環境。”
她掌心一翻，三株通體碧綠、花瓣呈螺旋狀的植物出現在手中。“定魂青蓮，專治神誌紊亂。我剛在空間裡燉了一鍋蓮羹，趁熱吃。”
端木雲接過瓷碗聞了聞：“怎麼還有股桂花味？”
“加了點糖。”她眨眨眼，“苦修不如巧補，吃飽了才有力氣改戰術。”
三人喝完羹湯，洛璃立刻開始測試。
她站在藤圈中央，運轉空間之力模擬出一段紊亂的靈力波段——忽強忽弱，時斷時續，如同地下設施中那種乾擾信號。
“來，穿過這片區域，保持靈力穩定輸出。”
端木雲第一個上，剛踏進一步就踉蹌了一下，刀鋒劃地發出刺啦聲。“這感覺……像喝酒喝到第三壇，腳底發飄。”
“你陽火體質，最怕陰氣纏繞。”她遞過去一枚溫熱的糕餅，“嚼兩口，壓壓寒。”
公孫宇情況稍好，但啟動機關釘時明顯慢了半拍。“延遲大概半息……再這樣下去，陷阱布不完人先被打飛。”
“說明你的機關術引靈方式太依賴穩定回路。”洛璃蹲下，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導流圖，“改成環形嵌套結構，哪怕主脈斷了也能靠支路續上。”
他盯著看了幾秒，忽然笑出聲：“妙啊！這不就跟炒菜時備雙灶台一個道理？一個糊了另一個還能救！”
“生活處處是智慧。”她得意揚眉。
慕容雪在一旁默默記錄每人反應數據，時不時伸手搭脈。等到第二輪測試時，三人已能勉強維持節奏。
“行了。”洛璃拍拍手解散訓練，“基本適應機製有了，接下來是打法升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