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柱衝天而起的刹那，洛璃隻覺胸口一燙，仿佛有熱流順著經脈遊走全身。她下意識抬手去擋那刺目的金光，卻發現手臂已被一層薄如蟬翼的青色光膜包裹，穩穩托住了撲麵而來的靈壓。
“彆睜眼！”她喊出聲，聲音在通道裡撞出回響，“閉氣三息，等我穩住這股力！”
端木雲立刻收刀入鞘，單膝跪地，手掌按在地麵感受震顫。慕容雪指尖微動，一團柔和綠意從掌心溢出，像水波般緩緩擴散。公孫宇已經掏出青銅羅盤，哢噠一聲旋開底蓋，將寶箱裡取出的三枚靈器依次嵌入邊緣凹槽。
“九宮鎮魂陣，啟！”
地麵裂開細紋，九個光點浮現，圍成半圓護住四人。石階儘頭的虛空開始扭曲，原本平整的台階末端竟如水麵般蕩起漣漪，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斷層。
“不是門……是斷路。”公孫宇盯著羅盤指針，“往前一步，可能直接掉進靈脈亂流。”
“那就彆走第一步。”洛璃深吸一口氣，把空間之力催到極致。那枚圓盤懸在她頭頂，金紋流轉越來越快，忽然“嗡”地一震，整塊玉盤化作流光，直衝她眉心而去。
她悶哼一聲，踉蹌後退半步，被端木雲一把扶住肩膀。
“你咋了？”他皺眉。
“沒事。”洛璃擺擺手，指尖撫過心口——那裡正浮現出一枚淡淡的金色印記，形狀正是圓盤上的古老符文。“它認主了，還順手給我腦袋塞了點東西。”
“啥東西？”慕容雪湊近看。
“一段地圖。”她閉眼回想，“不是咱們見過的宮殿結構，更像是……整個大陸的筋絡走向。還有星軌運行規律，和我們在台階上看到的符文完全對得上。”
公孫宇眼睛一亮：“你是說，這裡才是真正的源頭？那些機關、封印、幻陣，全是它的投影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洛璃點頭，“我們現在站的地方，其實是‘真實’與‘虛影’交界處。再往前，就得靠它帶路了。”
她說著，伸手向前一推。胸口印記微閃，一道金線自她掌心射出，沒入虛空。漣漪般的斷層頓時凝固，繼而向上翻卷，如同掀開一張巨大的幕布。
眼前景象讓四人齊齊屏息。
一片懸浮於黑暗之中的玉石廣場靜靜漂浮，下方是奔湧的星辰河流，銀藍色的光帶蜿蜒流淌，像是活物般緩緩呼吸。十二座殘破神殿虛影環繞四周，每座都隻剩輪廓，卻仍散發著威嚴氣息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，在星河上方，竟倒映著一塊完整的大陸——山川、城池、森林皆清晰可見，可那分明是玄靈大陸的模樣，隻是所有建築都朝天生長，根係紮進雲層，屋頂指向蒼穹。
“這啥？”端木雲撓頭，“咱大陸長腳跑了，還翻了個身？”
“不是跑。”洛璃眯眼，“是記憶。這是遠古時期的玄靈大陸，被人用大法力定格在時空夾縫裡的影像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股低沉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：
“汝等心火尚存否？”
沒有方向，沒有來源，卻字字清晰。
慕容雪眉頭微蹙：“這聲音……不像要攻擊我們，但壓得人腦子發沉。”
“彆硬扛。”洛璃迅速運轉空間之力，在意識中劃出一片清淨區域，“它問的是‘心火’，不是修為，不是功法，是我們心裡最不想丟的東西。”
“那不就是信念嘛。”端木雲咧嘴，“我從第一天進學院就想著，要做能護住朋友的武者。現在也沒變。”
“我隻想救人。”慕容雪輕聲道，“哪怕救不了所有人，也不能眼看生命在我手裡熄滅。”
公孫宇摩挲著羅盤邊緣：“我想弄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運轉的。機關也好，陣法也罷，背後總有道理。我不想當個隻會照搬口訣的蠢貨。”
三人說完，目光齊刷刷看向洛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