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雲咳得滿臉通紅，手裡的粥碗差點歪倒。他一邊拍著胸口順氣，一邊瞪向洛璃：“你這粥……怎麼還帶嗆人的？”
“嗆人？”洛璃把空鍋收進袖中，眨了眨眼，“那是龍須米在升騰靈力，凡火煮不出這效果。你喝得太急，怪誰？”
公孫宇低頭看了看自己碗底殘留的米粒，忽然伸手撚了一點，放在指尖輕輕一搓。米屑泛出淡淡銀光，像被月光洗過。
“這米……有點門道。”他抬頭，“不是普通靈穀。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洛璃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灰，“金絲棗補魂，龍須米聚氣，月華穀安神——一碗下去，傷沒好也能撐得住。不過現在嘛……”
她從懷裡取出三隻玉匣，輕輕擺在火堆旁的石板上，發出清脆一響。
“笑夠了，該乾活了。”
端木雲唉了一聲，仰頭靠在樹乾上：“就不能讓我多歇半刻？剛才那一戰，我骨頭都快散了。”
“你骨頭要是真散了，還能坐這兒耍賴？”洛璃斜他一眼，“再說了，你不是說隻要我做飯你就敢砍？那也得先把腦子接上吧。”
慕容雪輕笑出聲，接過一隻玉匣打開。裡麵躺著一枚灰白色靈珠，表麵布滿細密紋路，像是凍住的波紋。
她指尖微動，一道柔和青光滲入珠體。片刻後，她眉尖一跳：“這東西……在跳。”
“跳？”端木雲湊過來，“靈珠還會心跳？”
“不是比喻。”慕容雪認真道，“它內部有規律的靈力起伏，像呼吸。而且溫度比尋常高一些，像是……在蓄能。”
公孫宇立刻來了精神，抓起機關梭在空中劃了幾道，一道微弱符紋浮現，將靈珠籠罩其中。他盯著符紋波動，眉頭越皺越緊：“奇怪，平時測靈器，曲線都是平的。這顆珠子……每隔七息就有一個小高峰，像是在回應什麼。”
洛璃摸了摸下巴，眼睛亮起來：“七息？正好是月相轉換的一個基礎節律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它認月亮？”端木雲咧嘴，“那晚上它豈不是要打鳴？”
“彆貧。”洛璃從空間裡取出一個青瓷盤，盤底刻著星軌紋，“這是清露盤，專門用來測陰性靈材。我們試試讓它見見‘月華’。”
她將靈珠放入盤中，又從袖中倒出一小勺晶瑩露水，灑在珠麵。露珠滾過之處，珠體微微一震。
天邊恰好浮出一彎新月，清輝灑落。
刹那間，靈珠表麵浮起一層淡藍光暈，像是被喚醒。
“動了！”公孫宇低呼，趕緊調整符紋角度，“能量峰值上升三成！還在持續攀升！”
慕容雪迅速取出一支玉筆，在空中勾畫幾道，一道透明圖譜浮現，記錄著靈力變化。“它的頻率……和人體經絡的靜息律動接近，但更穩。”
“不，還不止。”洛璃盯著珠子，忽然抬手，將廚心鈴懸於掌心。
鈴未響，卻微微發燙。
她眯起眼：“它在……呼應我。”
端木雲一愣：“你的鈴鐺？”
“不是鈴。”洛璃搖頭，“是空間。”
她閉了閉眼，悄然引動桃源空間的一絲氣息，緩緩外放。就在那股溫潤靈流觸及靈珠的瞬間——
嗡！
珠體驟然爆發出一圈藍芒，清露盤上的星軌紋路竟自行亮起，與珠中脈動完美同步。空中浮現出一道極細的裂痕，像被無形之手撕開了一線，轉瞬即逝。
四人齊齊屏息。
“那是……”公孫宇聲音發緊，“空間裂隙？”
“很小，不穩定。”洛璃收回氣息，裂痕立刻消失，“但它確實回應了空間之力。”
端木雲咽了口唾沫：“所以這玩意……能幫人破境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洛璃拿起玉筆，在一張符紙上快速記下數據，“它更像一把鑰匙，或者……共鳴器。我們需要搞清楚它到底在‘聽’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