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的指尖離那道刻痕還有一寸,石台猛地一震,靈珠殘餘的光驟然凝成一隻豎瞳,直勾勾盯著她。
她立刻後撤半步,手腕一翻將萬象源晶收回空間,低喝:“彆對視!那是識海入口。”
端木雲本能想衝上前,卻被一股無形力道推得連退兩步,撞在牆上悶哼一聲:“這眼睛……怎麼越看越像在笑?”
公孫宇迅速蹲下,陣盤貼地旋轉三圈,眉頭擰緊:“鎖鏈紋路活了,是‘三重因果陣’。沒走完三步,誰碰誰被反噬。”
“哪三步?”慕容雪扶住牆邊站穩,聲音微顫。
“證心、合脈、通源。”公孫宇手指快速劃過符文,“每一步都得四人齊心,差一個都不行。”
洛璃深吸一口氣,掌心朝上,喚出空間印記。金光流轉間,閣樓虛影在她身後一閃而過,隨即化作細流彙入眉心。“先過‘證心’,它要試的是我們能不能守住本意。”
話音剛落,豎瞳光芒暴漲。
洛璃眼前景象瞬間扭曲——她又回到了葉家後院,那個雨天。旁支子弟圍著她,腳邊是被打翻的藥爐,湯汁混著泥水淌進青磚縫裡。有人冷笑:“就你也配用家族靈田?”
她握緊拳頭,指甲掐進掌心。可下一秒,舌尖仿佛嘗到一絲清甜微苦的味道。
她猛地睜眼,從空間取出一塊清露蓮糕,咬了一口。
真實滋味順著喉嚨滑下,腦海清明如洗。她朗聲開口:“我種靈植,不是為了討好誰;我做美食,也不是為了換什麼功法。我就想吃得香,活得痛快,還能拉朋友一把——這算不算貪心?”
那一瞬,幻象崩裂。
端木雲正被一群黑影圍住,耳邊全是族中長輩怒斥:“廢物!連基礎武技都練不會!”他額頭青筋跳動,拳頭發抖,忽然聽見洛璃的聲音,像是鍋蓋掀開時冒出來的第一縷蒸汽,熱乎又實在。
他咧嘴一笑,一拳砸向最近的黑影:“老子現在可是能吃十碗飯的猛男,誰敢攔我吃飯?”
拳風掃過,虛影碎成光點。
慕容雪看到自己跪在醫堂外,懷裡抱著渾身是血的小孩,無論怎麼施術,心跳都越來越弱。她手指發涼,呼吸急促,直到聞到一股熟悉的糕點香。
她閉眼,默念醫典首句:“生有涯,而仁無界。”再睜眼時,目光堅定如針,“救不了所有人,但隻要我在,就不能眼睜睜看著生命熄滅。”
公孫宇則被困在一座崩塌的機關塔中,腳下齒輪錯位,四周火光衝天。他拚命計算破解之法,卻發現所有公式都在紙上融化成墨水。就在他幾乎放棄時,耳畔傳來洛璃之前的話:“你布的陣,比我家灶台還穩當。”
他猛地抬頭,笑了:“對啊,我又不是靠運氣吃飯的。”
指尖輕點陣盤,一道真實靈流湧入體內,虛實界限轟然瓦解。
第一道鎖鏈“哢”地斷裂,墜地化為灰燼。
“證心過了!”端木雲甩了甩胳膊,“接下來是不是該拚手速了?”
“第二步,合脈。”公孫宇收起陣盤,神色凝重,“我們要把靈力連成環,但它怕斷也怕炸,得有人當中轉軸。”
洛璃點頭:“我來。”
她盤膝坐下,雙手交疊於腹前,引動空間之力在體表形成一層薄光。隨後依次握住三人手掌,將他們的靈力引入桃源空間邊緣繞行一圈。
“端木雲,陽勁走督脈,彆憋著,放出來!”
“慕容雪,陰息沿任脈推,慢一點沒關係。”
“公孫宇,你在中間穩住節點,像調火候一樣,彆忽大忽小。”
三人依言運轉靈力。
端木雲額頭冒汗,掌心發燙,卻咬牙堅持;慕容雪指尖微涼,但氣息平穩;公孫宇雙眼緊盯空中交彙點,手指不停調整節奏。
七彩靈光在四人掌心間流轉,漸漸形成閉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