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祭壇猛然一震，仿佛大地打了個噴嚏。黑石從中間裂開，裂縫裡金光不再是收縮，而是像退潮般緩緩散去。那股壓在心頭的沉重感，終於一點點消融。
三頭獸影發出最後一聲嗚咽，化作靈霧消散。空中紫箭寸寸斷裂，落地即碎。
死寂。
這一次，是真的安靜了。
“成……了？”端木雲拄著棍子，有點不敢信，“咱就這麼把它乾趴下了？”
“不是乾趴。”公孫宇收起銅鈴，額頭全是汗，“是讓它自己斷了供能。咱們掐的是命門。”
慕容雪鬆了口氣，抬手擦了擦鬢角的濕意：“總算不用一直提著一口氣了。”
洛璃沒說話。她盯著那道深不見底的裂縫，眼中沒有放鬆，隻有更深的警覺。泉水還在地上流淌，映出的金線已經徹底熄滅，可她總覺得，有什麼東西……才剛剛開始。
她彎腰，伸手探向裂縫邊緣。
指尖剛觸到石麵——
一股溫熱突然從地底湧上來，像是某種生物在呼吸。緊接著，地麵輕微起伏，如同心跳。
“彆碰！”公孫宇一把拉住她手腕，“剛才的能量是退了，但下麵……好像有東西醒了。”
“不是東西。”洛璃搖頭，聲音很輕，“是感覺。它不像在防我們了，倒像是……在等。”
“等什麼？”端木雲湊近，“等請柬？還是等報菜名？”
話音未落，裂縫中忽然浮起一層薄光，不刺眼，也不張揚，卻讓人移不開視線。那光緩緩上升，離地三尺，靜靜懸浮。
光暈中心，隱約浮現出一行字跡。
沒人認得那種文字，歪歪扭扭，像是小孩隨手畫的符號，又像某種古老契約的簽名。
“這啥？”端木雲眯眼，“誰家孩子塗鴉？”
“彆亂說。”慕容雪低聲提醒，“這種地方出現的東西，不會有無緣無故的。”
公孫宇掏出一塊顯影晶石，貼在眼前掃過：“不是符文，也不是禁製……倒像是……留言？”
洛璃盯著那行字，忽然覺得胸口一熱。桃源空間裡的閣樓輕輕震了一下，像是回應什麼。
她下意識摸了摸下巴，喃喃道：“它不是不讓進……是得有人看得懂這句話才行。”
“那你看得懂嗎？”端木雲問。
她搖頭：“看不懂。但它在叫我。”
“怎麼叫？”慕容雪緊張起來。
“不是聲音。”洛璃抬手，指尖輕輕抵住那層光幕，“是這裡。”她點了點心口，“像有人在我腦子裡，放了一道菜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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