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獸的嘴又動了，那雙泛白的眼睛死死盯著洛璃，喉嚨裡再次傳出低沉的音節。地麵裂縫中的光點開始跳動，像是回應某種召喚。
“彆看它！”洛璃猛地抬手，一道半透明屏障在眾人麵前升起，隔斷了聲波的傳遞。她聲音壓得極穩，“閉眼，聽我說。”
端木雲立刻低頭，刀柄抵住肩窩，“這玩意兒念經還挺上頭。”
慕容雪雙手交疊放在胸前，護心印微亮，“我聽你的。”
公孫宇喘了口氣，手指還在發抖，但還是把最後一枚能量釘插進了腰間的機關匣，“你說怎麼打，我就怎麼攪。”
洛璃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她盯著靈獸脖頸處的起伏，發現每次噴出火浪後，它的肌肉都會有一瞬間的僵直，呼吸也變得緩慢。這個停頓很短，幾乎察覺不到，但她確定不是錯覺。
“它每用一次大招，就會停一下。”她說，“不是體力不支，是靈力運轉斷了一瞬。就像燒柴的爐子，火太大了，中間得歇一歇才能再點。”
端木雲睜開一隻眼，“你是說……它放完技能會卡？”
“對。”洛璃點頭，“就是卡。”
公孫宇眼睛亮了，“那我們不急著攻，等它打完，趁它‘卡住’的時候動手。”
“聰明。”洛璃嘴角揚了一下，“但現在問題是，它已經知道我們在找機會，下一波攻擊肯定更快更狠。”
話音剛落，靈獸猛然仰頭，灰綠霧氣從全身毛孔噴出，比之前濃烈數倍。空氣中傳來灼燒的氣味，地麵裂紋迅速蔓延。
“來了！”慕容雪低聲道。
端木雲站起身，左手握緊刀柄，“我來引它一下。”
“彆衝太前。”洛璃伸手攔住他，“這次不是硬扛，是觀察。你隻要讓它出手就行。”
端木雲咧嘴一笑，“懂了，當個活靶子。”
他身形一閃，繞到靈獸側翼，刀鋒劃地發出刺耳聲響。靈獸果然轉頭，鼻腔擴張，下一秒，壓縮火球從口中噴出，速度快得驚人。
端木雲翻身後撤，火球擦著他肩膀掠過，衣袖瞬間焦黑。他落地時踉蹌了一下，但沒倒下。
就在火球炸開的瞬間，靈獸的動作停住了。瞳孔失焦，周身霧氣停滯，連呼吸都停了半拍。
洛璃立刻抓住這一瞬，操控青藤鎖鏈從側麵纏向靈獸咽喉下方的軟肉。鎖鏈刺入皮膚一寸，靈獸猛然抽搐，發出一聲悶哼，隨即甩頭掙脫。
“有效！”公孫宇脫口而出。
“不隻是有效。”洛璃收回鎖鏈，指尖微微發麻，“它是真的沒法連續發力。這一擊雖然不重，但它疼了。”
慕容雪扶著石頭站起來，“我可以配合壓製它的呼吸節奏，隻要它一停，我就用凝神咒封它的氣脈。”
“好。”洛璃看向公孫宇，“你還能弄出點動靜嗎？乾擾它的節奏。”
公孫宇摸了摸機關匣，“還剩一點殘能，可以做個震蕩音波，不夠強，但能擾它一下。”
“夠了。”洛璃說，“我們不需要打敗它，隻需要抓住那半息的空檔。”
端木雲活動了下左臂，“那我繼續當誘餌。”
“你不是誘餌。”洛璃看著他，“你是節奏手。”
“啥？”端木雲一愣。
“你控製它出招的時間。”她解釋，“你快，它就得快；你慢，它反而會急。我們要讓它按我們的節奏打。”
端木雲眨了眨眼，“聽起來比我砍它一刀還重要。”
“本來就這麼重要。”慕容雪輕笑，“沒你吸引火力，我們都得趴下。”
公孫宇搖頭，“你們倆能不能彆在這時候互誇？”
“這不是互誇。”端木雲聳肩，“這是戰術交流。”
洛璃沒忍住笑了下，隨即收斂神情，“準備第二次試探。雲，你再引一次；雪，準備好凝神咒；公孫，音波跟我鎖鏈同步觸發。我要它徹底停住那一秒。”
四人各自就位。
端木雲繞到前方，刀尖輕點地麵，腳步放慢。靈獸盯著他，鼻孔微張，卻沒有立刻攻擊。
“它在等。”公孫宇低聲說。
“那就讓它等。”洛璃傳音，“耗它的耐心。”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空氣越來越悶。靈獸的肌肉開始繃緊，顯然不願再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