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屋的門縫裡那句沙啞的話還在耳邊回蕩，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風刮過耳膜。洛璃的手指僵在半空，腳下的符文陣安靜了一瞬，隨即又泛起微弱的青光。
她猛地收回手，往後退了三步，低聲說：“彆靠太近。”
端木雲握緊刀柄，盯著那些懸浮的靈體，“剛才那話啥意思？菜好了？咱是來闖關的還是來送外賣的？”
“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。”公孫宇蹲在地上，手指輕輕劃過一道符文邊緣，“這陣法沒停，它在等反應。”
慕容雪站在後方，指尖凝聚出一縷細長的綠芒，緩緩探向空氣。那光芒像絲線一樣飄出去，在距離符文兩尺處輕輕抖了一下，立刻縮了回來。“能量在流動，但不像攻擊型陣法那樣暴躁，更像是……有規律的呼吸。”
洛璃點頭，“跟我想的一樣。這不是殺陣，是考校。”
“考什麼？”端木雲撓頭，“識字？還是聽歌打拍子？”
“節奏。”洛璃看著殘碑，“我之前用凝音果聽到了，每一次符文亮起，都有對應的音節。我們亂動，等於打斷了它的曲子。”
公孫宇眼睛一亮，“所以得接上？就像補全一段古樂？”
“對。”洛璃皺眉，“可我不懂這些古符文的意思，也沒聽過這種調子。”
“那你做飯的時候不也哼小曲嗎？”端木雲咧嘴一笑，“鍋鏟翻兩下，油鹽撒一把，你不總說這是‘掌心雷鳴，腕底生風’？”
洛璃瞪他一眼，“這時候你還貧。”
“我是認真的！”端木雲攤手，“你炒菜講究火候節奏，這個陣也講節奏，說不定你拿鍋鏟跳個舞就能通關。”
慕容雪忍不住笑出聲，“雲哥說得有點道理。洛璃做菜時特彆專注，那種感覺……像是能把周圍一切都帶進她的節拍裡。”
公孫宇若有所思，“如果真是這樣，那關鍵就不是破解符文，而是找到能與之共鳴的方式。”
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，倒出幾粒銀灰色粉末，輕輕灑在符文交彙處。粉末落地後微微發亮，勾勒出一條螺旋狀的線路，一直延伸到殘碑下方。
“果然。”他低聲說，“紋路是螺旋向內的，能量從外圈彙聚到中心點。這不是防禦陣，是驗證陣——隻有按照正確順序激活節點，才能通過。”
“那要是亂來呢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剛才我們硬闖，它隻是反擊。”公孫宇搖頭，“說明它不想殺人，隻想確認來者是否懂規矩。”
洛璃沉吟片刻，“那就不能強攻，得試出它的規則。”
“怎麼試？”慕容雪問，“直接上去踩符文？”
“太危險。”洛璃搖頭，“萬一觸發升級機製，咱們連退都退不了。”
她轉身打開隨身的小布囊，取出一枚普通的青靈果。果子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暈，是她在桃源空間裡用金光溫養過的，帶著她的靈力氣息。
“先用它試試。”
她把果子遞給端木雲，“你把它扔進陣法外圈那片空白區，彆碰任何符文，輕輕放進去就行。”
端木雲接過果子，眯眼瞄準，手腕一抖，果子劃出一道弧線，落在符文陣邊緣一塊未點亮的區域。
落地瞬間，那一片符文微微一閃，青光流轉半圈，隨即停下。四個靈體同時轉頭，目光齊刷刷盯住果子所在的位置，靜止了兩息，然後慢慢恢複原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