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低頭看著掌心那道鑰匙形狀的痕跡，皮膚底下像是有暖流在遊走。她剛想開口，灰袍老者已經走到石台前，手指輕輕一抬，四枚玉簡緩緩浮起。
“這印痕是你們通過考驗的憑證。”老者聲音不高，卻字字清晰，“它不傷人，隻認真心。”
端木雲撓了撓耳朵：“那它以後會不會發光？打怪的時候當燈籠用？”
公孫宇翻了個白眼：“你能不能正經點。”
慕容雪抿嘴一笑，沒說話，隻是把手搭在洛璃肩上。那一瞬間，洛璃覺得胸口那股熱意穩了下來。
老者雙手合攏，口中念出一段古老音節。玉簡旋轉加快，光芒大盛，隨即化作四道流光，分彆鑽入四人眉心。
洛璃腦袋嗡的一響，眼前閃過無數符文圖譜。那些線條像是活的一樣，在她識海裡來回穿梭。她下意識屏住呼吸，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“彆硬扛。”老者聲音傳來，“功法如水，強行灌會撐破經脈。”
洛璃咬牙，試著放鬆下來。她想起自己種靈麥時的樣子——不能一次澆太多水，得慢慢來。她把功法當成種子，一點點放進丹田，像撒肥料那樣均勻鋪開。
旁邊傳來悶哼。她偏頭一看，端木雲額頭青筋跳動，拳頭攥得咯咯響。慕容雪立刻伸手按住他手腕，另一隻手甩出一根銀線，輕輕纏上他手臂。
“我沒事！”端木雲吼了一聲，但聲音發顫。
“你逞什麼強。”慕容雪皺眉，“再亂運靈力，我紮你幾針讓你老實。”
公孫宇盤膝坐著，臉色發白，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劃動，像是在臨摹剛才看到的符文結構。他的嘴唇微微抖動，明顯也在承受壓力。
洛璃忽然有了主意。她從桃源空間取出一小塊清心糕，塞進嘴裡。甜味散開的刹那，她感覺到體內躁動的靈力安靜了些許。
她立刻扯下一塊，遞給慕容雪：“含著，能穩神。”
慕容雪愣了一下，接過就往嘴裡送。接著洛璃又分給公孫宇和端木雲一人一口。雖然量少，但四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。
“我們連著吧。”洛璃對慕容雪說。
慕容雪點頭，銀絲再次飛出，這次繞成一個圈，把四人手腕都串在一起。靈力順著銀線流動，形成循環。
洛璃成了中心節點。她把自己吸收的功法片段分成四份，像分菜一樣勻出去。每送出一點，其他三人就跟著調整呼吸節奏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石屋裡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。老者拄著竹杖站在一旁，目光平靜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端木雲忽然哼了一聲，身上冒出一層黑灰似的汗漬。他睜開眼，咧嘴笑了：“舒服了，好像打通了什麼堵住的地方。”
公孫宇睜開眼，第一件事就是摸地麵。他指尖輕點磚縫，一道微弱的藍光閃過，地上出現一個極小的陣紋，轉瞬即逝。
“我能感知到空間波動了。”他說，語氣難得帶了點激動。
慕容雪抬起手，掌心浮起一團柔和白光。那光不像以往那樣漂浮不定，而是穩穩凝聚，像一顆小月亮。
洛璃沒急著試新能力。她閉上眼，呼喚桃源空間。
閣樓頂層那道紫光還在，比之前更亮。她走進去一看，發現多了一本半透明的冊子，封麵上寫著《空間引靈術·初解》。
她伸手碰了一下，腦子裡立刻多了許多東西——怎麼調動空間之力、如何開辟小型儲物格、甚至還能在短距離內挪移一步。
“這也太厲害了吧？”她睜眼喃喃。
“你們練成了？”老者問。
“應該是。”洛璃站起身，試著在掌心劃了個圈。空氣輕微扭曲，出現一個巴掌大的透明口袋。她從空間裡拿出一顆靈果放進去，再收手，果子就不見了。
“藏東西這麼方便？”端木雲瞪大眼，“我要是有這本事，上次偷吃廚房的靈肉就不會被發現了。”
“你還敢提？”公孫宇冷笑，“害得我也被罰抄三天陣法規則。”
慕容雪笑出聲：“不過現在好了，我們可以自己存食物了。洛璃做的芝麻糖餅，終於不用搶著吃了。”
洛璃也笑了。她抬頭看向老者：“謝謝您肯教我們這個。”
老者擺擺手：“不是我給你們的，是你們自己闖來的。信任比力量珍貴，懂嗎？”
四人齊聲應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