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的手指剛觸到地麵那道偏移的刻痕，掌心的印記猛地一燙，像是被火燎了一下。她立刻縮回手，後退半步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彆碰它。”
端木雲站在她身後，刀已經握在手裡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這痕跡不對。”洛璃盯著那道劃痕，“剛才還是斜向左的，現在往右偏了快兩寸。這不是人動的，是地在動。”
公孫宇迅速從袖中抽出三根銅絲，在空中輕輕一抖，銅絲自動展開成一個小圈，貼在地上。他閉眼感應片刻，睜開時臉色變了：“有殘餘靈流，不是自然波動。有人用過空間類陣法，就在幾分鐘前。”
慕容雪立刻把一枚藥丸含進嘴裡，另一枚悄悄塞進洛璃手中：“敵人來過？還是……還在？”
話音未落，林子四角同時泛起一陣扭曲的波紋，像是水麵上被人扔了塊石頭。空氣開始震顫，樹葉無風自動。
“散開！”端木雲大吼一聲，拔刀衝到洛璃身前。
下一瞬，四個黑影從虛空中踏出，落地無聲。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袍，臉上戴著沒有五官的銀麵具，身上纏繞著暗色的氣流，每一步踩下去，地麵都微微下陷。
公孫宇快速掃了一眼四周：“四個人，站位呈菱形，把我們圍在中間了。”
“實力呢？”端木雲握緊刀柄，指節發白。
“至少靈尊境。”公孫宇聲音發緊，“我們打不過。”
洛璃站在最後麵，一手攥著玉盒，一手按在胸口。桃源空間在她體內輕輕震動，像是提醒什麼。她閉眼一瞬，腦海中閃過空間裡那本《空間引靈術》的某一頁——上麵寫著：“凡破空而來者，必擾天地之序，留三息餘韻。”
她猛地睜眼：“他們剛落地，靈力還沒穩！雲哥，左邊那個動作最慢，先打他！”
端木雲根本不問理由，整個人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。刀光一閃，直劈左側黑衣人肩膀。那人抬手一擋，手臂上浮現出一層黑色護甲，硬接這一擊。
“鐺”的一聲，端木雲被震得連退三步，虎口裂開，血順著刀柄流下來。但對方也被砍得晃了晃，護甲上出現一道裂痕。
“有效！”端木雲咧嘴一笑，“皮厚，但不是無敵！”
右側的黑衣人突然出手，一掌拍向洛璃。掌風未至，空氣已經凝滯。慕容雪甩手拋出三枚香丸，砸在地上炸開一團灰霧，暫時擋住視線。她趁機撲過去，一把將洛璃拽到樹後。
“你不能硬扛。”慕容雪喘著氣，“他們的靈力壓製太強。”
洛璃靠在樹乾上，感覺胸口悶得厲害。她低頭看掌心，印記紅得發紫，像是要燒起來。桃源空間在瘋狂示警。
“他們目標是我。”她說，“不然不會專門封我的路。”
公孫宇躲在另一棵樹後，手指飛快在地上畫著什麼。他抬頭看了眼敵人的位置，忽然瞪大眼睛：“等等……他們腳下！”
所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發現每個黑衣人的腳下都踩著一塊殘破的石板，石板上有斷裂的紋路，隱隱組成一個環形圖案。
“匿影穿空陣！”公孫宇脫口而出，“這是古陣的碎片！他們靠這個來回穿梭，隱藏氣息！”
“能毀嗎？”端木雲一邊格擋一邊問。
“能！但得有人拖住他們，我需要五息時間布引爆陣！”
“五息？”端木雲冷笑，“我現在連一息都撐不住！”
話音剛落，正麵的黑衣人突然加速，一拳砸向他的胸口。端木雲橫刀格擋，整個人被轟飛出去，撞斷一棵小樹才停下。
慕容雪立刻衝過去，指尖點在他幾處穴位上，低聲催促：“還能動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