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緩緩轉頭，雙眼空洞地望來。
洛璃立刻抬手，指尖一劃，一道透明屏障在眾人麵前升起。她從袖中取出一塊剛烤好的靈膳餅，掰成四份分給夥伴。
“吃。”她說，“壓壓驚。”
端木雲接過餅咬了一大口，熱氣順著喉嚨滑下去，緊繃的肩膀鬆了些。慕容雪小口咀嚼，手指仍捏著藥囊沒放。公孫宇邊吃邊盯著羅盤，指針還在微微顫動。
“退。”洛璃低聲道。
四人悄然後撤，穿過密林，直到百步開外一處背風山坳才停下。她掌心一翻，靈力輕點地麵，一圈淡青色光紋擴散而出，隔絕了外界探查。
“說吧。”她坐下，“剛才那眼神，不是巧合。”
端木雲把餅渣拍掉：“還能有什麼說的？他們已經開始抓人了！咱們現在就衝進去，打他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你打得過陣法？”慕容雪看著他，“那不是普通陷阱，是能抽魂的歸墟引魂陣。你一拳砸進去，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說怎麼辦？等他們把人都煉成傀儡再哭？”端木雲瞪眼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慕容雪聲音沒高，“我是說，得先弄清楚他們的節奏。你看那村民走路的頻率，和老頭受傷的時間對得上嗎？有沒有規律？這些都不搞明白，貿然動手隻會讓無辜的人先遭殃。”
公孫宇點頭：“我同意。剛才三處信號點同時波動，說明他們在同步補給。這種組織性，背後肯定有人指揮。我們要是直接破壞一個點，其他兩個會立刻轉移，線索就斷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想蹲著看？”端木雲冷笑，“等他們布好局，再來一句‘可惜晚了一步’？”
“我不是等。”公孫宇翻開記錄本，“我是查。我已經記下每次波動的時間間隔，還有靈力流向的方向。隻要再觀察一次交接過程，就能推演出他們的行動周期。”
洛璃一直沒說話，手指輕輕敲著膝蓋。她閉上眼，腦海裡浮現空間中的《兵策要略》片段，又想起現代做項目時常用的誘敵方案。
她睜開眼：“我們不快，也不慢。”
兩人停下爭論，看向她。
“我們讓他們覺得我們快，其實我們在等；讓他們以為我們穩，其實我們在逼。”她站起身，在地上畫出一條線，“公孫宇，你在兩個補給點設偽靈紋陷阱，模擬陣法被乾擾的狀態。讓他們以為進度被打亂。”
公孫宇眼睛亮了：“他們會派人來檢查。”
“沒錯。”洛璃點頭，“慕容雪，你配一批安神香霧，不要傷人，隻要能讓被操控的人短暫清醒就行。埋在通往斷碑穀的路上。一旦有人經過，就釋放。”
慕容雪想了想：“這樣既能救人，又能留下目擊者。”
“對。”洛璃繼續，“我和端木雲假裝強攻，製造動靜。他們一看有人硬闖，肯定會調動人手應對。這時候，真正的破綻就會露出來——誰在發號施令，誰在跑腿傳信，誰負責守陣。”
端木雲咧嘴笑了：“這招損啊……但他們肯定想不到。”
“就是要他們想不到。”洛璃笑，“我們不拆陣，我們攪局。他們越亂，漏洞越多。”
公孫宇摸著下巴：“如果他們發現是假信號呢？”
“那就再加點料。”洛璃從空間取出一個小罐，“這是我新做的爆靈酥，炸不開山，但夠吵。你把它藏在陷阱附近，延遲觸發。他們一靠近，轟一聲，保準嚇尿。”
慕容雪噗嗤笑出聲：“你還真當廚房用具打仗？”
“怎麼了？”洛璃挑眉，“美食也是戰鬥力。上次你中寒毒，還不是靠一碗辣湯才緩過來？”
“可這次是陣法。”端木雲撓頭，“食物真能影響那種東西？”
“當然。”洛璃認真道，“靈感知花能探測波動，靈膳餅能穩定心神，爆靈酥能乾擾靈流——這些都是經過驗證的。空間裡的每一道菜，都不是白做的。”
公孫宇若有所思：“也就是說，你的‘烹飪’本質上是一種能量調控手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