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石邊緣的靈土醬輕輕一跳，像是被風吹動的葉片。洛璃的手立刻停在半空，鍋具收回空間，指尖微微收緊。
她沒說話，但所有人都靜了下來。
公孫宇低頭看向玉片，眉頭皺起。“屏障頻率變了。”
端木雲握緊刀柄，目光掃向通道儘頭。“不是說好按計劃走嗎？怎麼連牆都提前換新了？”
“閉嘴。”洛璃低聲說，“先退後五步，貼牆蹲下。”
五人迅速調整位置，藏進岩縫陰影裡。新夥伴喘了口氣，額角滲出汗珠。“我剛才那一下已經耗了不少力氣，現在再強行開空間，怕是撐不過十息。”
洛璃從空間取出一枚凝神果遞過去。“吃。”
他接過果子吞下，呼吸慢慢平穩。
“公孫宇，重新掃描屏障。”洛璃盯著遠處那道泛著暗金紋路的光壁，“看看和情報差多少。”
“已經在掃了。”公孫宇把玉片貼在地上，手指輕點符文，“不對勁，這頻率三小時前根本沒有記錄。他們換了係統，還加了動態輪轉機製。”
慕容雪閉眼感知片刻，睜開時神色微變。“後麵有人，不止一個。他們的靈流很亂，像是被什麼東西拉著供能。”
“活人陣眼？”端木雲聲音壓低。
“有可能。”洛璃摸了摸下巴，“強攻會傷到他們。”
“那就不能硬來。”公孫宇收起玉片，“原路線失效，通風口封死了，換成高壓靈網。我們要是撞上去，等於自己送信號。”
“還有彆的路嗎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側翼有一片雷區，走那裡會被引動警報。”洛璃搖頭，“時間也來不及。再拖半個時辰，敵方換崗，巡邏密度翻倍。”
空氣一下子沉下去。
誰都沒動，但氣氛變了。
洛璃忽然看向新夥伴。“你還能探一次嗎？不用開通道，隻放一絲感知出去，查屏障有沒有波動間隙。”
“可以試試。”他深吸一口氣，雙手緩緩抬起，掌心浮現微弱光絲。
光絲穿過空氣，靠近屏障時微微顫動。
所有人屏住呼吸。
三息後，新夥伴睜眼。“有弱點。每兩刻鐘一次，東南角會弱三息。剛才那次剛好錯過。”
“下次什麼時候？”洛璃問。
“還有十七息。”
“夠了。”她立刻下令，“所有人撤回三十丈外岩脊，啟動二級隱蔽陣法。公孫宇準備乾擾裝置，等衰減期一到就掩護開隙；慕容雪準備好純淨靈力，隨時注入縫隙延緩閉合；端木雲斷後，有人追擊立刻阻截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端木雲問。
“我帶頭。”她說，“進去之後隻進不出，彙合地點定在主控室東側暗格間。”
“萬一陷阱是衝你來的呢？”慕容雪皺眉。
“那就讓他們衝。”洛璃笑了笑，“我鍋還沒拿出來，怎麼能倒下。”
氣氛鬆了一瞬。
公孫宇檢查乾擾陣，確認無誤。“裝置已就位，倒計時我自己掐。”
“彆掐錯了。”端木雲拍他肩膀，“不然我們可都得陪你演默劇。”
“放心，我比你還想活著吃飯。”
一行人悄悄後撤，藏身於岩脊凹處。前方屏障靜靜懸浮，暗金紋路緩緩流轉，像某種沉睡巨獸的脈搏。
洛璃盤膝而坐，手搭在空間入口上。她取出一個小陶罐，打開蓋子，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散出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慕容雪小聲問。
“提神湯底。”她說，“待會兒要衝刺，得保持狀態。”
“你還真打算邊打仗邊做飯？”
“這不是做飯。”洛璃認真道，“這是戰鬥補給。”
端木雲笑出聲。“你要是在學院開課，課題肯定是‘如何用一口鍋打遍天下’。”
“我已經想好了名字。”她眨眨眼，“《論美食與破防的十種配合方式》。”
公孫宇抬頭看了眼天色。“還有九息。”
笑聲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