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放下空碗，指尖沾著一點湯漬。她抬頭看向天空，雲層裂開一道縫，星光落下來。
風從廣場那邊吹來，帶著新鋪石板的塵味。遠處人影晃動，幾個執事模樣的人在搬桌椅，搭台子，還有一隊弟子抬著屏風走過來。
“看來真要講課了。”公孫宇收起機關匣，看了眼那邊忙碌的人群。
“不是你說要立碑的？”端木雲伸了個懶腰，短戟還在肩上扛著，“現在倒嫌麻煩？”
“我說的是記錄事實。”公孫宇皺眉，“不是搞宣講大會。”
慕容雪合上藥匣，輕聲說：“很多人想聽。剛才那孩子送湯的時候，眼裡是光。”
洛璃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灰。“那就講。但不是講我們多厲害，是講怎麼活下來。”
她轉身朝廣場走去，腳步不快，卻穩。三人跟在後麵，沒人說話，但腳步一致。
台子已經搭好，四角掛著靈燈，中間擺了張矮桌。一名老執事迎上來，手裡捧著名冊。
“各大門派都來了人，有些還是長老親自出麵。”他語氣有點遲疑，“他們想聽聽……你們是怎麼破掉那個據點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洛璃坐下，隨手把木簪取下，頭發散了一邊，“但得讓我按自己的方式說。”
老執事點頭退開。不一會兒，台下坐滿了人。有穿灰袍的煉藥師，戴鐵麵具的武修，還有披著符文鬥篷的陣法師。
洛璃沒急著開口。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陶罐，打開蓋子，一股清甜氣息飄了出來。
“這是月華露蓮，空間裡種的。”她把罐子放在桌上，“三月開花，七日一收，比外麵快六倍。”
台下有人冷笑：“種花也能破敵？”
“不能。”洛璃抬頭，“但能讓人吃飽，有力氣打架。”
哄笑聲響起。端木雲咧嘴一笑，大聲接話：“我那次斷了兩根肋骨，靠一碗靈米粥撐到雪姐治好我。要不信，你斷兩根試試？”
又是一陣笑。氣氛鬆了些。
洛璃繼續說：“我們四個能贏，不是因為誰特彆強，是因為知道什麼時候該衝，什麼時候該等，什麼時候該吃東西。”
她看向端木雲：“你記得第三次進攻前，吃了什麼？”
“辣炒星鱗獸肉。”他摸摸肚子，“加了三味火椒，吃完渾身冒汗，經脈都燙了。”
“那就是食療。”洛璃點頭，“用食物調動體內靈流，短時間內提升爆發力。我不是丹師，不會煉九轉金丹，但我能讓你們在關鍵時刻多吃一口飯，多撐半柱香。”
一名白須老者站起來：“年輕人，烹飪終究是末道。真正的突破，靠的是功法與悟性。”
“您說得對。”洛璃不爭辯，“那我現在做一道羹，誰願意試試？”
她當場動手。取蓮瓣、削星髓草、加清水，小爐一點就燃。十分鐘後，一碗乳白的羹擺在桌上。
“這叫清靈蘊脈羹。”她請來一名青年，“聽說你卡在靈師境兩個月了？”
青年點頭，有點緊張。
“喝完告訴我感覺。”
他一飲而儘。幾息後，眉頭忽然一動，體內靈流輕輕震了一下。
“脈絡……鬆了。”他睜大眼，“像被溫水衝過一樣！”
台下嘩然。
那老者臉色變了變，沒再說話。
洛璃笑了笑：“這不是丹藥，沒有副作用，也不會透支潛力。它隻是幫身體找到最舒服的狀態。就像你們練功前要熱身，為什麼不吃飯前也調理一下？”
慕容雪接過話：“醫道講究‘未病先防’，飲食本就是第一道屏障。”
公孫宇補充：“我還用這種草做過陣法引線，導靈效率高百分之三十。”
端木雲直接喊：“你們要是覺得做飯o，下次彆吃我烤的獸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