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歸正傳!
聊嗨了的顏一書已經不再顧忌什麼“舉頭三尺有神明”的事情,直接開始數落城隍的不是。
“就近點的說吧,朱雀山鬨鬼,何兄弟知道吧?”
何修緣點點頭。
黃仁立馬反駁:“那些都是土夫子和江湖客,他們乾的事情缺德,死有餘辜!”
“那行,這個我們不說。”顏一書擺擺手,“那我們講淮江邊的噩夢灣,每年都要死倆個個人!”
這下何修緣幫黃仁說話:“江河大川,每年死幾個人也算正常吧?”
但他剛說完,就用眼角餘光瞥見黃仁臉色不對——看樣子這小子心中有愧啊!
靠,白幫他說好話了!
果然,顏一書反駁道:“那就是不正常!我們街坊王作河王大哥,是從小靠摸田螺為生的。
他常說自己就是江神的兒子,因為他閉氣能從這邊河床走到對麵。可三年前,他竟然溺死在那裡,關鍵是屍體還撈不上來!”
“後來李吹牛李道士)說是被水鬼挾住了,得敲鑼打鼓祭三牲才能求水鬼放人。
可憐王大哥家本來就清苦,王大嫂又常年臥病在床……”
“哎,王老哥可是城隍廟的信徒啊,初一十五,哪次不燒香?你城隍不保護他的命也就算了?幫自己信眾拿回屍體總可以吧?”
“結果呢?”
說到這裡顏一書氣的握拳咬牙,而黃仁滿臉通紅,估計自己也是害羞。
“咦,黃老板你怎麼了?”
何修緣趕緊打圓場:“沒事,沒事,他也是氣的!”
顏一書也沒多想繼續說:
“還有還有,城中大富賈百萬,也是初一十五、逢年過節敬香不斷。關鍵賈百萬為人樂善好施,可眼看年過半百,卻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!”
“還有……”
顏一書越說越氣憤,黃仁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,此時的他恨不得鑽地下去!
一旁的何修緣陷入了思考,他也隱隱覺得不對勁!
‘果然其中有蹊蹺!’
很快時間接近中午。
見聊得差不多了,顏一書抬頭看了眼時間。
“哎,聊得太歡,要回家吃中飯了,不然娘子又要罵哩!”
“何兄弟,黃老板,今天聊得很開心,下次再聚,我請!”
隨後顏一書同何修緣和黃仁拱手道彆。
下樓剛出街道,顏一書就碰到一個熟人。
“阿樹,你來賣田螺啊!最近收獲如何?王嫂身體有沒有好點?”
靠在窗邊的何修緣和黃仁尋聲往樓下看去——
顏一書正和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打招呼。
細看之下,這少年穿著粗布衣,褲管卷起,光著腳,但兩眼十分有神,一手提著藥,一手提著一桶田螺。
那少年略帶靦腆,也對顏一書點頭問好:
“顏叔好,我娘身體最近好多了。最近田螺生意好,價格貴,我打算多摸點!”
“嗯,那你要多小心,太危險的河道彆去!”
少年一咧嘴,露出潔白牙齒:“嘿嘿,顏叔你放心,我水鬼轉世,水裡能追魚的,不礙事不礙事的!”
顏一書拍拍少年肩膀走了。
這時何修緣細看這少年的眉心,隱隱覺得有一絲黑氣在冒出。
這時一旁的黃仁開口:“何先生,他叫王樹,是王作河的兒子,年少命苦,但十分懂事。”
何修緣轉過臉,滿是疑惑地問:“顏一書剛才說的是真的嗎?那江裡真有水鬼?”
“嗯,確實有。”
“那你還不除了他?”
“這這…何先生你有所不知,那江河大川自有其水神管轄,那不歸我們管。我們香火正神去哪裡會變的虛弱無比,所以不是我不去,是我無能為力啊!”
“而且,那水鬼情況特殊,他在吸魂成神!”
“什麼意思?”何修緣聽到這消息,也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