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水城!
喜來賓!
這酒樓表麵上看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個酒樓!
但實際上,若有修為的人一眼便能看出,這裡已被特殊的陣法隔絕,這陣法已經不是人間該有的力量。
關鍵在於,這座酒樓離城隍廟僅有一街之隔。
兩名懷抱寶劍的絕美女子,領著一位身著黑色紗衣的絕色女子靜立門外。黑衣女子笑靨如春,潔白的肌膚上漾起淺淺梨渦。
身旁那兩位抱劍女子一左一右肅立,既似守護,也像在靜候開門。若何修緣在此,定能認出她們——正是他進城第一天所遇的狐狸精與兔子精。
叩叩叩!
響起輕微的敲門聲。
“請進。”
屋內傳來一道淡淡的柔和之聲,音色溫潤,聽不出男女。
兩位女子輕輕推開門,黑紗女子點頭致謝,緩步走入房間。
屋內,一名青年男子,氣質溫和,儀表堂堂,此時正伏案執筆,丹青點染,畫的是萍水春江之景。
黑紗女子微微半蹲,行了一個凡間女子的禮節:
“不知江神大人召我前來,所為何事?”
女子口中的江神正是眼前的青年男子:青溟。
青溟放下筆,微微抬頭看向眼前的黑紗女子。
“白娘娘,你越界了。”
聲音依舊柔和,不似責問,也不像警告,反倒令人如沐春風,但是這個白娘娘可知道眼前的江神可不是脾氣好的人。
黑紗女子微微一笑,徑自走到一旁的茶桌,親手斟了一杯茶,小心翼翼端到青溟麵前,躬身獻上。
“白雅魯莽了,向江神賠罪。”
青溟並未接茶,任白雅躬身端著,自己卻走到茶桌旁另斟一杯。
“我與你母親當年堪稱摯友,她的死至今仍縈繞我心。你們雪原雪狐一族在雪原得天獨厚的環境中占儘修行優勢,可當年你娘正是因此囂張跋扈,意圖稱王。”
說完青溟搖搖頭甚是惋惜:
“結果你們竟敢私自囚禁土地隋元公,甚至妄想逆天奪道,吸收雪原氣運建立妖國。”
“那是你雖然年少,可應該還記得那呂仙人的天罰一劍吧!”
白雅不回答,她腦海中回憶起那噩夢千年的一劍,他們雪原狐族舉全族之力企圖斬仙,結果那仙人隻是揮手一劍,劍如天罰,隨之他們狐族的強者被那一劍斬去七七八八,包括她母親。
“我知道你們恨隋元公,也知道你們仍覬覦雪原,但是.....”
說到此處,白雅手中躬身捧著的茶驟然結冰。青溟的語氣也逐漸轉冷:
“但是,你們不該在我的地界上縱容雪原五魔追殺凡人!即便那凡人與隋元公有乾係,即便她是他的福緣之人——可你越界了,而且在我地盤報你的私仇!”
青溟身形一閃,已至白雅身前,隨手一揮,茶杯頓時化作冰晶,將她一隻手凍傷。
白雅始終低頭含笑,即便手被凍傷,依舊保持躬身姿態,眼中看不出一絲恨意與怒色。
青溟咧嘴冷笑。
他心知這狐狸精絕非善類,此刻心中不知何等怨恨,但他並不畏懼——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一切陰謀詭計皆是徒勞。
“我允你們進城,鬆山伯七州總城隍)也正看著。今日隻作警告,若再有下次……滾吧!”
最後二字“滾吧”裹挾龍威而出。
青溟雖為青蛇所化青蛟,卻已渡過七劫,距真龍僅差兩劫。這一聲龍威,更多是警示與威懾。
白雅被龍威震得氣血激蕩,體內更是妖氣紊亂,卻不敢流露絲毫怒意,隻是低頭退出房間。
就在她即將退出房門之際,青溟的聲音再度響起:
“告知你一事,也算給你逝去的母親最後一個情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