蕩縣公堂!
地上跪著胡燕的父母,另一側跪著大戶莊家的人。
胡燕的屍體擺在中間,白布蓋著!
一跪著哭成淚人的莊傑——她的丈夫。
縣令樓光北端坐堂上,神色莊嚴威儀!
衙門口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。
“唉,聽說了嗎?那胡氏已有兩個月身孕了!”
“聽誰說的?”
“那個見習女仵作啊!”
“兩個月怎麼看得出來?”
“所以仵作說要剖腹驗屍……”
“那女娃子還是個孩子靠譜嗎?”
“不知道,那笑衙役也說莊家媳婦不是正常溺斃,說他指甲沒有泥沙,口裡也沒有!”
“所以他懷疑是被人謀害!”
“對對對,我聽說她和莊傑關係不錯啊!怎麼會跳湖呢!”
一時間堂外議論紛紛。
當然這些也全落入那樓縣令的耳朵中!
樓光北此刻對阿星和若水恨得咬牙切齒。
若不是他們多嘴,他現在早已回到後堂,摟著小妾,聽著小曲,品著小酒,享受悠閒時光!
可如今流言四起,惹來了胡氏夫妻擊鼓鳴冤!
那一貫順從的阿星和女仵作若水竟敢咆哮公堂,公然與他唱反調。
啪!
驚堂木重重拍下!
“胡氏夫婦,本縣仵作已勘察清楚,落水處泥土被踩塌,定是夜晚出遊不慎落水。且有人證證明他們夫妻平日關係和睦,你們有何冤屈?”
樓光北感覺言辭鑿鑿。
“依本官看,莫再無端猜疑。死者為大,還是儘快讓胡氏入土為安吧!”
胡氏夫婦望著女兒的屍體,想起剛才小衙役的話,心中疑慮重重。
他們左右張望,想找到那個指出案情蹊蹺的衙役,還有那位年輕的女仵作。
樓光北招手喚來師爺:“金星和岑若水回去了嗎?”
師爺答道:“回去了,我已讓他們明日就不必再來。”
“那就好。真不知老陳是怎麼管教手下的,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都往外蹦!”
說完他狠狠盯了陳橋三一眼,陳橋三現在在心裡已經將阿星罵了一百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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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腐鋪。
氣氛凝重得可怕。
宋浩然已將何修緣的話轉告三人。
“你們考慮清楚,一旦身份暴露,我們就得回朝廷。
朝廷有法度,若接手此案,必須亮明身份。”
宋浩然注視著金無悔三人,等待他們的答複。
一旁的阿星和若水目光灼灼,期待著“青天”出手。
“是為百姓做官,還是為皇帝做官?”
這句話在三人腦海中回蕩。
片刻沉默後,他們咬牙做出了最終決定。
小院寂靜無聲。
兩隻雪貂和一株小草興奮地望著眼前一幕,期待快意恩仇江湖的到來。
阿星也期盼看到義父們重振雄風。
三人看向阿星,明白是時候表態,也是時候給阿星上最後一課,更是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他們始終為民,不為天家。
這兩年與何修緣的沉澱,讓他們的道心無比堅定。
“阿星,聽好了:為民之道,縱然身死,哪怕烈火焚身、粉身碎骨,也在所不辭!”
“所以選擇為民做官!”
阿星跪地:“師傅,我懂了!”
“懂了?懂了還愣著乾什麼?去衙門敲鳴冤鼓啊!”
阿星咧嘴一笑:“好嘞!”
幾人的談笑間,仿佛已定下樓光北的前程。
阿星牽著若水的手,向衙門飛奔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