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劃動,發出單調的“哢嗒”聲。陳星燃靠在副駕駛座上,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,呼吸在玻璃上留下一圈圈白霧。他嘴唇乾得發裂,牙關不受控製地打顫,連握著棒棒糖的手都在微微抖。
“快到了。”夏洛璃盯著前方被雨水衝刷得模糊的路標,語氣沉穩,腳卻一直踩在油門上沒鬆。
他喉嚨裡擠出一聲含糊的回應,舌尖嘗到一絲甜味——是糖化了。他咬得太緊,糖殼已經碎裂,黏膩的汁水順著嘴角流下來。意識像斷線的風箏,忽高忽低。
就在車子拐進醫院地下車庫的一瞬,眼前突然跳出一片半透明界麵。
【警告:三小時後,你清唱《音浪之巔》的錄音片段將被上傳至社交平台,來源為第十章錄音筆內容】
倒計時開始跳動:025958。
他瞳孔猛地一縮,殘存的清醒瞬間繃緊神經。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抓住夏洛璃的手腕,力氣大得讓她方向盤偏了一寸。
“璃姐……書房……第三層抽屜……設計稿……彆讓人動……”
話沒說完,眼前一黑,手軟軟垂下。
急診大廳的燈光慘白,人影匆匆。護士推來輪椅,夏洛璃二話不說彎腰把他從車上扶下來,動作利落得不像個設計師。他整個人癱在她肩上,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服滲出來。
“發燒,三十九度二,神誌不清。”她邊走邊報症狀,聲音冷靜得像在開項目會。
分診台護士抬頭看了眼:“家長?”
“我是監護人。”她答得乾脆。
係統界麵還在他意識深處閃爍,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。隻隱約感覺到手臂被抬起來,針頭紮進皮膚的刺痛讓他下意識咬破了嘴裡的糖,一股粉色液體順著嘴角滑落,滴在攤開的病曆本上。
“姓名?”護士低頭填表。
“陳星燃。”
筆尖剛落下,那滴糖汁正好落在“陳星燃”三個字上,暈開一小片黏糊糊的粉紅。
夏洛璃目光掃過病曆本,眉頭微皺。還沒來得及細看,護士已經合上夾子轉身錄入信息。
她蹲下身,替他拉了拉衛衣帽子,指尖碰到他濕透的額發。這孩子一路上都在說胡話,什麼“不能發”“會被看到”,還提了書房抽屜。她記得那層放的是未公開的設計初稿,加密u盤也在那兒。
可他怎麼會知道?
記憶不受控地翻湧上來。那天他在天台哼歌,調子陌生卻熟悉;後來錄音筆裡傳出的聲音,分明就是《音浪之巔》主題曲的雛形。他裝傻說瞎編的,結果第二天這首歌就上了音樂平台試聽名單。
還有更早的時候,她工作室接到品牌方臨時撤單,他半夜溜進書房改圖,第二天提案竟完美避開了對方技術漏洞。當時她以為是巧合,現在想想,哪有那麼多巧合?
輸液室角落的陪護椅很硬,夏洛璃坐得筆直。醫生說要觀察六小時,退燒前不能離開。點滴瓶掛在鐵架上,藥水一滴滴往下落,像是在給什麼倒計時。
她掏出手機,隨手刷了下熱搜。
一條匿名帖預熱標題跳出來:【某小學生竟是爆款小說原作者?知情人士透露手稿藏於私人住所】
手指頓住。
她立刻想到書房那個從不上鎖卻沒人敢碰的抽屜。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幾遝手寫稿,字跡稚嫩,內容卻是成熟到可怕的都市權謀劇劇本,連章節名都和市麵上正在連載的爆款一模一樣。
而每次她說要整理房間,這小鬼都會“不小心”把零食灑在抽屜口,或者抱著一堆圖紙堵住門口,笑嘻嘻地說“彆動我東西啊璃姐”。
裝傻充愣,天天叼根糖,說話帶點奶氣,可眼神偶爾一閃,深得不像十六歲。
她站起身,走向護士站。
“補個資料。”她語氣自然,“剛才登記的時候,家屬聯係方式是不是錄錯了?”
護士抬頭:“您是法定監護人吧?係統裡寫著呢,關係類型‘養母養子’,綁定社保也是您。”
夏洛璃怔了一下。
不是“姐姐”也不是“朋友”,是“監護人”。他們對外一直說是姐弟,連身份證都沒辦過正式收養手續,怎麼就成了法定關係?
她忽然想起三個月前,社區搞人口普查,他拿著她的戶口本研究了半天,回來還問了一句:“璃姐,未成年人能當創作合夥人嗎?”
原來那時候就在布局了。
回到病房,她站在床邊靜靜看著他。輸液管裡的藥水還在走,他的臉依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,睫毛在燈光下投出淺淺陰影。一隻手垂在床沿外,指尖沾著乾掉的糖漬。
她輕輕握住那隻手。
冰涼。
“等你醒了,”她低聲說,“我們好好談談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他眼皮顫了顫。
係統界麵仍在虛空中懸浮,倒計時歸零前的最後一秒,畫麵突然刷新——
【新提示:檢測到外部ip正在訪問加密雲盤,文件《少年代碼_完整版》已被下載,來源:星耀集團內網】
她還沒鬆開他的手,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,護士推著查房車走近。
藥水滴落。
窗外雨停了,霓虹映在濕地上,像撒了一地彩色玻璃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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