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去年巴黎那次，評委問‘你怎麼知道明年流行科技國潮’，你笑而不語？”
她一句比一句輕，卻句句砸在他心上。
“我不是故意瞞你。”他說，“我隻是……想讓你贏。”
她忽然伸手碰了碰牆上的光影，指尖穿過一道流動的墨線，微微顫了一下。
“這個袖口結構……要是做出來，能抗十級風。”
“腰封這裡加個散熱口，不然夏天穿會悶。”
“還有這個光帶走向——偏左三度，更符合人體工學。”
她說得很細，像是在評審一件真品。
陳星燃笑了：“你果然懂。”
“我當然懂。”她回頭瞪他，“這是我的風格，可這些細節……是你給我畫的未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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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剛落，牆上的光影忽然輕微波動，像是信號不穩。
陳星燃臉色一變，趕緊按住太陽穴。新技能第一次實戰，負荷太大，腦子有點撐不住。
“怎麼了？”她扶住他胳膊。
“沒事，就是……剛解鎖的東西還不太聽話。”
“你又拿自己試技能？”她語氣一下子凶起來，“你是病人！不是實驗台！”
“可這是我第一次能把腦子裡的東西畫出來。”他喘了口氣，“以前都是改你的稿，現在我想……給你做個全新的。”
她看著他，眼神複雜。
有氣，有心疼，還有一點她說不清的情緒。
“全新？你要做什麼？”
“我要做個秀。”他說，“不用布料，不用縫紉機，全靠光影和材料重構。觀眾戴上普通眼鏡就能看到立體效果，手機拍出來也一樣清晰。”
“你說夢話呢？這種技術還沒落地。”
“但現在我能做了。”他指著牆，“隻要糖汁夠用。”
她盯著那幅圖，忽然意識到什麼：“所以昨天展館那場仗，你根本不是臨時起意？你早計劃好了？”
他眨眨眼：“我隻是……不想你再被人欺負。”
她鼻子一酸，趕緊扭頭假裝整理袋子，低聲罵了句：“笨蛋。”
就在這時，牆上光影再次跳動，幅度更大。
陳星燃悶哼一聲，扶住牆。
“不行，得停一下。”他搖頭，“係統卡頓，可能是醫院信號乾擾。”
夏洛璃立刻反應過來：“你是不是一直連著那個……什麼直播間？”
他點頭。
“斷開。”她果斷說，“先休息。”
“再給我兩分鐘。”他堅持，“讓我把核心結構存下來。”
她想阻止，但他已經重新蘸糖，在牆角畫了個極小的符號——像是某種啟動密鑰。
最後一筆落下，整麵牆的光影驟然收縮，凝聚成一枚懸浮的糖晶圖案，靜靜漂浮在空中，隻有指甲蓋大小，卻折射出七種顏色。
“存好了。”他鬆手，整個人晃了晃，差點栽倒。
她一把抱住他肩膀，硬把他按回床上。
“下次再這樣，我就把你所有棒棒糖都泡水裡。”
“那你得先找到我藏的那些。”他咧嘴笑，虛弱但得意。
“少廢話。”她重新插上輸液針，動作輕了些，“睡一會兒。”
他閉上眼，嘴裡還叼著半根空糖管。
病房恢複安靜。
她坐在床邊，目光又落回那枚懸浮的糖晶上。它緩慢旋轉，像是藏著整個未問世的世界。
她伸手碰了碰，冰涼，但有種奇異的震動感，像是裡麵有心跳。
窗外天色漸暗，走廊燈光透過門縫照進來，剛好落在糖晶邊緣，折射出一道細長的光痕，筆直劃過地麵，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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