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按亮按鈕，身後傳來一聲輕喚。
“陳星燃。”
他回頭，林婉清站在二樓轉角，風衣下擺被晚風吹得微微揚起。她沒再笑，隻是靜靜看著他：“你真的……隻能帶她來嗎？”
陳星燃握緊了口袋裡的本子。
他知道這句話有多重。不隻是問家屬，是在問他心裡有沒有給她留過一絲縫隙。
“婉清姐。”他聲音放得很平，“那天試鏡，玻璃杯砸下來的時候，我在想什麼你知道嗎？”
她沒說話。
“我想的是，要是真出了事，璃姐一定會第一個衝上來。”他頓了頓，“所以我不能冒險，也不能讓任何人誤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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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清垂下眼，嘴角扯了扯：“明白了。工作歸工作，其他……就算了。”
她說完轉身，步伐比來時慢了些。
陳星燃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，才按下電梯鍵。金屬門緩緩合攏，映出他模糊的臉。
他摸了摸嘴唇。
那一瞬間的觸感，好像還在。
電梯下行到一樓，他走出去，迎麵是酒店大堂的暖光。前台小姐笑著點頭，他回了個禮，走向停車場。
手機又震了一下。
周小胖：【星燃哥，我剛聯係酒店技術部，他們答應配合咱們的監控升級，說是‘預防醉酒鬨事’。】
陳星燃回了個“好”。
剛解鎖車門，電話響了。
來電顯示：夏洛璃。
他接起來，那邊沉默了兩秒。
“你還知道接電話？”她語氣衝，但沒掛。
“我在想怎麼安排明天的事。”他說。
“所以呢？就這麼定了？我和你坐一塊？”
“嗯。”他點頭，哪怕她看不見，“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扛事，也不想讓彆人有機會說閒話。”
電話那頭又靜了幾秒。
“……那你彆遲到。”她終於說，“不然我自己吃完了就走。”
“不會。”他笑了下，“我帶著糖呢。”
掛了電話，他拉開駕駛座車門，坐進去，順手把安全帶扣上。後視鏡裡映出他半張臉，劉海遮著眼睛，嘴角還沾著一點糖紙的銀邊。
他調整了一下角度，發動車子。
導航輸入酒店地址，路線跳出來，預計二十分鐘到達。
他看了眼副駕空著的位置，輕輕說了句：“這次，換我護著你們。”
車燈亮起，駛入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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