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檳塔倒下的聲音像一串碎玻璃的歎息，陳星燃嘴裡的棒棒糖還沒化開，甜味黏在舌根，整個人卻已經衝到了話筒前。
林婉清的手還停在半空，指尖離他額頭不過一寸。她沒笑，也沒退，隻是靜靜看著他，眼神像一場演完就散的戲。全場靜得能聽見投影儀風扇轉動的聲音，鏡頭全都對準了他們——有人舉著手機，有人調焦相機，連服務生都忘了撤空杯。
就在那片死寂裡，係統界麵無聲彈出。
【預演片段加載中：3分鐘後，陳星燃林婉清吻戲照搬現實登頂熱搜，配圖文案：“知情人士透露，夏洛璃已被拋棄”】
他舌尖輕輕頂了下上顎，壓住那一瞬的錯愕。這不是意外，是陷阱。他知道是誰在等這一刻。
話筒被他一把抓過，金屬外殼冰涼。
“剛才那一幕，是我們三人合作測試的‘防炒作係統’第一階段演示。”他開口時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講段子，嘴角甚至還往上揚了點，“大家彆緊張，不是出軌，是反向釣魚。”
全場嘩然。
大屏應聲亮起，畫麵滾動播放星耀集團內部聊天記錄——清晰顯示某助理正在分發任務：
“目標：製造陳星燃情感混亂輿論；執行方式：剪輯殺青宴親密鏡頭；預算：八十萬，含熱搜前三小時置頂。”
彈幕一樣的文字刷上去，有人開始拍照，有人直接站起身。
“我知道這聽起來像劇本。”陳星燃咬了口棒棒糖，哢哧一聲，“但你們有沒有想過，為什麼偏偏是今晚？為什麼是這個角度？連燈光都剛好打在我倆身上？”
他頓了頓，目光掃過角落幾個拿著專業設備的媒體代表：“因為有人提前踩過點，布過光，甚至……安排了演員。”
林婉清站在原地沒動，外套已經被助理遞了過來。她看了眼屏幕上的證據，又看了眼陳星燃，忽然輕笑了一聲，轉身走向包廂門口。
沒人攔她。
掌聲稀稀拉拉響起，有人鼓掌叫好，也有人皺眉低語：“這也太巧了吧？”
一個穿著西裝的記者舉手提問：“你說這是測試，那誰能證明這些聊天記錄是真的？不會是你自己p的吧？”
陳星燃沒答，隻是抬手點了點太陽穴。
下一秒，主屏幕切換成未來三小時的熱搜模擬榜——動態曲線實時跳動，星耀買通水軍抹黑創作者高居榜首，傳播路徑圖自動生成，節點密密麻麻，源頭直指星耀子公司ip池。
“現在不信沒關係。”他把話筒放回支架，“等三小時後熱搜真掛上去，你們可以回來找我要道歉紅包。”
現場徹底炸了。
有人掏出手機瘋狂截圖，有人已經開始打電話報料，就連導演都顧不上主持流程，湊到副導演耳邊嘀咕了幾句。
陳星燃環視一圈，目光最終落在窗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上。
夏洛璃站著沒動，包袋鏈條被她攥得變了形，指節泛白。她沒看大屏，也沒看人群，隻盯著他，嘴唇抿成一條線。
他知道她不信。
更知道她不是不信證據，而是不信那一刻的觸碰。
他快步走過去，腳步踩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。周圍人還在議論紛紛，但他眼裡隻有她。
“糖紙上的‘ove’不是玩笑，”他聲音壓得很低，幾乎貼著她耳畔，“也不是給她看的。”
他從衛衣口袋裡摸出一枚未拆封的棒棒糖，塞進她掌心。糖紙上缺角花紋清晰可見，邊緣微微翹起。
“密碼還沒解開，”他說，“彆提前退場。”
她低頭看著那顆糖，手指慢慢鬆了些，鏈條恢複原狀。但她沒抬頭，也沒說話，隻是把糖紙攥進了掌心，指甲在表麵劃出一道淺痕。
“你覺得我很蠢是不是？”她終於開口，聲音很輕，卻像刀片刮過耳膜，“每次都要等到事情鬨大才解釋？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