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花板降下無數光點，如同星辰墜落。它們在空中重組，拚成四個巨大的立體字：
國潮當自強
背景音響起，是一段機械女聲的係統提示，清晰冷靜：
“所有剽竊行為均已錄入區塊鏈存證係統，哈希值可查，永久不可篡改。”
全場寂靜。
幾秒後，掌聲如雷。
周小胖仰頭拍攝，手指微微發抖。他知道，這一幕會被剪進紀錄片的終章，名字他已經想好了——《終章·清算日》。
直播觀看人數突破五十萬。
彈幕瘋狂滾動：
【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審判！】
【建議全國博物館引進這套投影係統】
【原來我們一直被偷走的，不隻是設計，還有尊嚴】
陳星燃走到秦叔身邊，遞上一瓶水。
“緊張嗎？”他問。
“有點。”秦叔接過水，喝了口，“但更多的是痛快。”
“那接下來九城巡展，準備去哪兒？”
“京都、柏林、悉尼。”秦叔看著展廳外漸暗的天色，“每一站，我都打算挑當地最有影響力的商業地標辦展。讓他們知道，抄襲的人，走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。”
陳星燃點點頭，忽然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“給你的。”
秦叔打開一看，是一枚u盤，外殼刻著“數字木藝·全球巡展紀念版”。
“這裡麵是你所有作品的高保真建模文件，支持全息調取。”陳星燃說，“還加了個功能——隻要有人搜索‘星耀剽竊’，就會自動推送你的展覽信息。”
秦叔愣了下，隨即笑出聲：“你小子，連流量都要替我算計好。”
“不然呢？”陳星燃聳肩，“咱們做原創的，不多長幾個心眼，怎麼活得下去？”
夏洛璃走過來，把吊牌往展櫃玻璃上一貼——銀色棒棒糖造型，在燈光下閃閃發亮。
“我也入一股。”她說，“下次展我設計的新係列，主題就叫‘打臉現場’。”
“名字夠狠。”秦叔笑，“但我喜歡。”
周小胖偷偷錄下這段對話，標記為“幕後彩蛋v1”。他剛切回全景鏡頭，忽然發現陳星燃正望著大廳角落。
那裡站著一個年輕女孩，手裡拿著素描本，眼眶發紅。
她上前一步，聲音哽咽：“秦老師……那份被剽竊的設計稿裡，有個袖口紋樣，是我母親畫的。她去年走了，沒看到真相大白那天……謝謝您，讓我知道，她的心血沒有白費。”
秦叔怔住。
全場安靜。
他慢慢摘下帽子，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對不起。”他說，“也謝謝你母親。”
掌聲再次響起，比之前更久。
陳星燃轉身往外走，夏洛璃跟上來。
“接下來去哪？”她問。
“下一站籌備中心。”他舔了舔牙縫裡的糖渣，“你那個‘打臉現場’係列，得早點定稿。我預演到下個月會有三個山寨品牌同時上線，咱們得搶在他們前麵發布。”
“你還預演？”夏洛璃斜他一眼，“就不能裝幾天正常人？”
“能啊。”他咧嘴一笑，虎牙露出來一點，“但我怕你罵我笨。”
她哼了聲，伸手扯了下他的兜帽。
周小胖在後麵狂按錄製鍵，無人機悄悄升起，跟上他們的背影。
夜色漸濃，城市燈火亮起。
展廳上方，那行“國潮當自強”的全息字樣仍未熄滅，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尺子，提醒所有人：
有些事，終於不再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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