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星燃戴上監聽耳機，把金屬筆放在測試台上。周小胖熟練地接通音頻分析儀，屏幕上跳動起波形圖。
“果然是雙頻段的。”他指著頻譜，“平時錄環境音，收到特定信號就自動傳輸。”
“解碼試試。”陳星燃靠在桌邊，“看看昨晚他們都說了什麼。”
數據加載進度條緩慢推進。三分鐘後，第一段音頻播放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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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男聲1】：“記住，兩點十七分起身，捂腹摔倒，彆太誇張。”
【男聲2】：“導演那邊沒問題？”
【男聲1】：“他已經配合了，監控權限隨時可以刪。”
陳星燃眼神一沉。
這不是簡單的炒作退賽，而是早有預謀的輿論操控。導演不僅是執行者，還是共犯。
“再往前翻。”他說，“找找有沒有提到筆的事。”
周小胖滑動時間軸，又挖出一段淩晨一點的通話記錄。
【男聲1】：“筆交給a的時候，記得換成灰帽款，彆搞混了。”
【男聲2】：“萬一被發現？”
【男聲1】：“怕什麼？沒人會注意一支筆。再說，那個小孩就算來了，也不過是蹭熱度的。”
耳機裡傳來輕笑。
陳星燃沒笑。他把糖咬碎，吐進紙杯，然後拿起筆，輕輕摩挲螺紋接口。
“你們錯了。”他低聲說，“我不是來蹭熱度的。”
“我是來掀桌子的。”
周小胖抬頭看他：“哥，下一步乾啥？曝光錄音？”
“不急。”陳星燃把筆放進證物袋，“先讓他們以為我們沒發現。等他們自己把證據鏈補全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釣魚？”
“不是釣魚。”他勾了下嘴角，“是請客吃飯。他們送上門的素材，不吃白不吃。”
林婉清站在一旁，忽然開口：“你早就知道導演有問題？”
“從他拒絕調監控那一刻就知道了。”陳星燃看著她，“正常人遇到突發狀況，第一反應是查原因。他卻急著封嘴，說明心裡有鬼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揭穿？”
“揭穿一個棋子，不如揪出背後下棋的人。”他頓了頓，“星耀想用輿論壓節目組低頭，我就讓他們親眼看看，什麼叫反向爆破。”
林婉清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你還真是……陰險。”
“我這叫專業。”他聳聳肩，“畢竟以後要當全能操盤手的人，總不能隻會寫寫小說吧？”
她沒接話，隻是把手裡的文件夾遞過去：“這是今晚所有選手的行程表，我讓人偷偷備份的。你看有沒有遺漏。”
陳星燃接過，快速翻閱。突然，他在一頁邊緣發現一行手寫批注：【a退賽後，立即啟動b替補方案，確保話題熱度不降】。
字跡和導演工作本上的簽名一致。
他把紙折好塞進包裡，抬頭看向錄音棚的監控攝像頭。
紅色指示燈靜靜亮著。
他知道，此刻說不定正有人在某個辦公室盯著畫麵，看他如何處理這支筆。
於是他故意把證物袋放在台麵中央，然後對著鏡頭，慢條斯理地撕開一顆新糖，塞進嘴裡。
下一秒，攝像頭輕微轉動了一下角度。
像是心虛地移開了視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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