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屏右下角的紅色標記還在閃爍，像一顆不肯熄滅的小火苗。陳星燃盯著那串跳動的數據流，手指在鍵盤邊緣輕輕敲了兩下，像是在打節拍。
“他們還在試。”他開口，聲音不緊不慢，“想把莫比烏斯環的信號邏輯反向扒出來。”
夏洛璃站在操作台邊，雙馬尾隨著她低頭查看參數的動作輕輕晃了晃：“不是早就警告過嗎？這玩意兒連正版芯片都得靠心跳頻率認證，外人碰一下都會自動鎖死。”
“可人總覺得自己是例外。”陳星燃叼上一根草莓味棒棒糖，撕包裝紙的聲音清脆，“尤其是輸過一次的，總覺得下一把能翻盤。”
周小胖從副屏前探出頭，嘴裡咬著半塊餅乾：“哥，你說他們要是知道咱們現在正用他們的破解嘗試當靈感素材，會不會當場氣哭？”
“不會。”陳星燃笑了笑，“他們會連夜開會，改ppt標題——‘論如何對抗玄學級加密係統’。”
夏洛璃翻了個白眼，但沒忍住笑了下。
就在這時，係統界麵微微一震，一行提示浮現：【檢測到高危攻擊模式複現傾向，建議啟動主動監控】
陳星燃沒急著回應，反而閉了會兒眼，心念一動切換到未來直播間。
畫麵亮起——三年後的某場粉絲見麵會，一個女孩舉起手機對準漢服袖口，輕聲說：“我想看林婉清沒唱完的那段。”
下一秒，全息影像展開，林婉清站在雨中，低聲哼唱一段從未公開的旋律，歌詞恰好接上了直播時被剪掉的部分。彈幕瞬間炸開：【我靠！這是隱藏結局？】【這衣服是預言家吧！】
他睜開眼，眼神亮了一下。
“有了。”
他猛地坐直，一把抓過背包裡的設計稿，攤在桌上。紙麵還帶著點餘溫，邊緣有些微卷，像是經曆過什麼大場麵。
“圖紙能乾擾爆炸信號，是因為它識彆到了異常能量波動。”他一邊說一邊調出芯片程序界麵，“那如果我們反過來用呢？讓它識彆的是‘用戶動作’——比如掃碼、長按、語音喚醒？”
周小胖咽下餅乾，瞪大眼：“你是說……讓衣服自己判斷什麼時候該放劇情？”
“不止。”陳星燃敲擊鍵盤，將原本用於防偽認證的微型ar芯片重新編譯，“我們把它變成‘劇情密鑰’。每掃一次，不隻是看內容，而是觸發一段專屬互動。”
夏洛璃皺眉：“互動？你打算讓漢服變智能音箱？”
“比那更狠。”他轉了下手裡的筆，虎牙露出來一點，“我們現在有百萬件預售訂單。如果每件衣服都能收集一個觀眾的選擇呢？”
“選擇？”
“比如。”他點了點屏幕，“掃碼後彈出問題：‘你覺得女主有沒有背叛男主？’選項a是相信，b是懷疑。選完之後播放對應片段，再記錄數據。”
周小胖反應過來，聲音都拔高了：“然後你拿這些數據改下一季劇本？”
“不。”陳星燃搖頭，“我是讓他們覺得，自己早就參與了故事。”
空氣安靜了一瞬。
夏洛璃看著流程圖，忽然笑出聲：“所以買衣服不是為了穿，是為了當編劇？”
“準確說，是當‘隱形編劇’。”他眯眼，“等第二季上線，我們放出統計結果——‘全國有63的人猜中了真相’。那時候沒人會覺得被割韭菜，反而會搶著說‘我早看出來了’。”
周小胖一拍大腿：“這波屬於精神股東製帶貨啊！買了衣服就等於入股劇集宇宙！”
“而且。”陳星燃繼續敲代碼，“所有數據走區塊鏈存證，編號唯一。以後還能搞個‘觀眾決策榜’，年度最神預判送簽名款機甲戰衣。”
夏洛璃靠在台邊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棒棒糖吊墜：“那你現在要改整個供應鏈？時間來得及嗎？”
“來得及。”他抬頭，“第一批一百萬件還沒發貨，產線還在做最後質檢。隻要趕在物流發車前把新芯片刷進去就行。”
“可高端芯片產能緊張，臨時換批不一定夠。”
“誰說要用高端芯片？”陳星燃點了點屏幕，“我們分層。”
他調出新架構圖：低端設備加載文字線索+音頻彩蛋，中端解鎖動態漫畫，旗艦機型才能觸發全息投影。所有內容由服務器根據設備性能自動適配。
“窮哥們也不吃虧。”周小胖樂了，“至少能聽到林姐說‘其實我一直喜歡你’這種私語版台詞。”
“重點是懸念。”陳星燃打開素材庫，開始篩選未公開片段，“每一集埋三個掃碼觸發點——比如女主抽屜裡那封沒寄出的信，隻有掃袖口才能看到內容。”
夏洛璃盯著預覽畫麵，忽然問：“萬一有人錄屏外泄呢？”
“不怕。”他笑，“我們做動態水印。每個人看到的畫麵都有細微差異，比如背景多了片落葉，或者台詞延遲0.3秒。誰敢傳盜版，立馬溯源封號。”
“你還挺狠。”
“這不是狠。”他聳肩，“這是給老實人發福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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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胖已經衝到技術端口前，劈裡啪啦敲命令：“我馬上聯係工廠燒錄新固件！順便做個倒計時頁麵，標題就叫‘你的選擇，正在改變結局’！”
“加個副標。”陳星燃補充，“‘掃碼越早，知道越多’。”
夏洛璃看著兩人一搭一唱，忍不住搖頭：“你們這是要把觀眾養成福爾摩斯。”
“不對。”陳星燃叼著棒棒糖，目光落在主屏上逐漸成型的ar渲染效果，“我們要讓他們變成共犯。”
話音剛落，係統提示音響起：【ar劇情綁定完成，首批100萬件已同步更新】
他點開測試鏈接，手機攝像頭對準袖口紋路。
一瞬間，林婉清的身影浮現，站在一片廢墟中，望著遠處升起的火焰。
“如果你看到這段話。”她低聲說，“說明你做出了最關鍵的選擇——相信我。”
畫麵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