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兩點十七分,剪輯室的屏幕還亮著三塊。陳星燃把最後一顆檸檬味棒棒糖咬碎,糖渣卡在牙縫裡,他沒去管,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指令。
“秦叔,再跑一遍。”
秦叔頭也沒抬,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,命令行窗口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日誌。“第七次了。每次剝離跳板,終點都指向同一個雲服務集群——華耀數字傳媒。”
“查股權。”
“查過了。”秦叔點了點鼠標,副屏彈出一份企業信息圖譜,“實際控製人是‘星耀集團’入華項目部,法人代表叫趙振邦,四十歲,履曆乾淨得像剛洗過的白襯衫。”
陳星燃眯起眼,轉了轉筆。
乾淨?他可不信。
他閉上眼,心念一動,係統界麵無聲浮現。左側直播畫麵開始回放未來三個月內的幾場輿論風暴:一場新綜藝上線前夜,評論區突然炸出大量“數據造假”指控;一位編劇被曝“抄襲海外劇本”,社交平台瞬間淪陷;還有一次發布會現場,主持人突然哽咽道歉,說“被迫配合公司抹黑同行”。
時間點驚人一致——全在競品上線前三周。
手法也一樣:先造勢,再毀譽,最後以“行業整頓”名義清場。
這不是偶然攻擊,是流水線作業。
他睜開眼,眼神變了。
“不是衝節目來的。”他說,“是衝我們人來的。”
周小胖縮在角落啃餅乾,聽見這話差點嗆住:“啥意思?他們想……封殺你?”
“不止我。”陳星燃調出後台數據流,“從第一波差評出現到現在,攻擊節奏、話術模板、賬號行為,全都高度標準化。人工做不到這麼整齊,這是ai+真人混合操控的‘蜂群模式’。”
他指著主屏上一條時間軸:“你看,每次攻擊爆發前,都有一個‘靜默期’。所有水軍賬號提前兩小時進入待命狀態,ip分散全球,但淩晨三點整,同步激活。這種調度精度,隻有專業團隊才能做到。”
秦叔盯著那條時間軸,忽然開口:“而且他們的代理池有破綻。”
“說。”
“每次切換節點,都會有個不到一秒的延遲。”秦叔放大流量包序列,“像是在驗證身份。如果我沒猜錯,他們用的是‘動態授權令牌’,每台設備必須通過中央服務器認證才能發評論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陳星燃接上,“隻要找到那個認證服務器,就能順藤摸瓜。”
“我已經摸到了。”秦叔點了點鼠標,屏幕上跳出一組ip地址簇,“這些流量最終都彙入一個隱藏節點,經過三次跳轉後,定位到蘇州工業園區的一處數據中心。注冊賬戶是‘華耀數字傳媒’,但實際運維日誌顯示,操作權限綁定了星耀集團內部工號體係。”
房間裡安靜了幾秒。
周小胖咽下最後一口餅乾,聲音發虛:“這……這是實錘了吧?”
“還不算。”陳星燃搖頭,“他們不會蠢到用自己的服務器直接發攻擊指令。這隻是中轉站。”
“但資金鏈對得上。”門口傳來聲音。
夏洛璃推門進來,手裡拿著平板,臉色冷得能結霜。“我讓財務朋友幫忙查了‘華耀’的賬。上周他們突然增資五千萬,用途寫著‘品牌推廣專項’。可他們名下根本沒有新項目,也沒簽任何代言人合同。”
她把平板放在桌上,指尖劃到一筆明細:“看這筆,三百二十萬,打給一家叫‘輿情優化科技’的公司。再查這家公司,注冊地是個共享辦公間,法人代表身份證號是偽造的。”
陳星燃盯著那串數字,忽然笑了。
笑得有點冷。
“原來走的是外包路子。”他說,“自己不出麵,花錢雇人搞事。既規避風險,又能批量複製套路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”夏洛璃問,“報警?還是發聲明?”
“都不。”陳星燃轉動椅子,麵對主控台,“他們敢做這套流程,就一定以為沒人能挖出來。那我們就讓他們繼續以為——直到我們把整個鏈條,一段一段拆給他們看。”
周小胖眼睛一亮:“你是說……反向追蹤?”
“不光追蹤。”陳星燃打開係統商城,看了一眼靈感值餘額,心念一動,預演窗口切到未來某檔爆款紀錄片的畫麵——鏡頭掃過一間暗房,牆上貼滿線索圖,記者對著鏡頭說:“你以為你在刷評論,其實你隻是彆人程序裡的一個變量。”
他記下了那種敘事節奏。
“我們要做的,不是揭發,是直播。”他說,“把他們的‘清除流程’,變成我們的反擊素材。”
秦叔皺眉:“你打算公開這些技術細節?觀眾看得懂嗎?”
“看不懂才要播。”陳星燃調出一段模擬視頻腳本,“我們剪個短片,標題就叫《誰在替你寫評論》。開頭放正常評論區的樣子,然後切到後台,展示那些同步激活的賬號、重複的話術模板、偽裝成海外ip的跳轉路徑。最後告訴觀眾——你們看到的‘民意’,可能是機器生成的幻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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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胖聽得直搓手:“燃哥,這招狠啊!等於是扒了他們的皮,還拿去當教學材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