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兩年，很多人問我怎麼預測爆款。”他頓了頓，“其實我沒有預測。我隻是相信——有人想給爺爺修衣櫃暗格，有人想帶山裡孩子畫球場，這些願望本身，就是最動人的故事。”
前排有媒體記者悄悄抹了眼角。
“流量會過去。”他望著台下，也像望著無數個正在觀看直播的屏幕，“但真誠不會。”
話音落，掌聲轟然響起。
有人帶頭站起來，接著是一片。
他轉身下台，腳步穩，臉上沒笑也沒繃，隻是把那顆糖收回口袋，動作自然得像收起一支筆。
後台休息室裡，助理抱著平板等他，屏幕上滾動著品牌合作邀約。
“潮牌聯名款，今晚就能官宣。”
“直播帶貨專場，保底五千萬坑位費。”
“ip衍生劇劇本已經寫了三集，就等您點頭。”
陳星燃接過平板，一條條劃掉推送。最後隻剩一條備注：先回工作室，核對字幕。
他把平板遞回去，順手打開筆袋，將那顆未拆的藍莓味糖放進去，合上蓋子。
不再是緊張時隨手塞進口袋的掩飾物，而是提醒自己從哪兒出發的東西。
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他開門，夏洛璃靠在牆邊，手裡拎著兩杯豆漿，一杯遞過來：“喝完再走？”
他接過，吸了一口，豆香衝淡了嘴裡殘留的酸澀感。
“接下來呢？”她問。
他沒回答，而是掏出手機，點開一段粗剪視頻。畫麵裡，一群孩子蹲在地上，拿著蠟筆畫籃球場的設計圖，笑聲混著口哨聲背景音，歪歪扭扭的線條寫著“我要投三分球”“這裡要彩虹色地板”。
視頻停在其中一個男孩抬頭大笑的瞬間，眼淚掛在睫毛上，卻咧著嘴。
他關掉手機，抬頭看她：“明天，我想去看看那個籃球場開工沒有。”
她笑了，接過他手裡的空杯，順手塞進垃圾桶：“走吧，樹開花結果，根也該去曬曬太陽了。”
兩人並肩走出側門，門口停著一輛普通網約車。司機戴著口罩，低頭刷手機，突然抬頭愣住：“哎……你們是不是……”
陳星燃比了個“噓”的手勢。
司機反應過來，咧嘴一笑，沒再多問，默默發動車子。
車窗外，城市廣告屏正輪播著《明星改造家》的收官特輯海報，底下一行小字緩緩滾動：感謝每一個不願將就的人。
副駕駛座上的夏洛璃調整了下安全帶，轉頭看他：“待會兒路過便利店，買包糖？”
他點頭：“草莓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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