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隻剩下那名天境中期的弟子,他早已被眼前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,雙腿一軟,癱坐在地上,褲襠瞬間濕了一片,一股刺鼻的尿騷味彌漫開來。他渾身顫抖,指著沈硯,聲音帶著哭腔嘶吼:“年輕人,你……你不講武德,居然搞偷襲……”
沈硯皺了皺眉,下意識地捂住鼻子,避開那股難聞的氣味。他看著地上癱軟如泥的弟子,語氣帶著幾分嘲諷:“你們都提著刀要來殺我了,我還跟你講武德?你莫不是有病吧!”
那弟子被懟得啞口無言,隻是一個勁地發抖。
沈硯頓了頓,目光銳利如刀,落在他身上:“你知道為何你還能活到現在嗎?”
那弟子茫然地抬起頭,眼中滿是恐懼,嘴唇哆嗦著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,隻能用眼神詢問。
“因為我這個人怕麻煩,不想日後再有人上門報仇,索性就把你們陰煞門徹底滅了。”沈硯的聲音平靜無波,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決絕,“所以留著你,是想對你用‘搜靈術’——不然我怎麼知道陰煞門的具體位置和真實實力?”
“你……你是修仙者?”那弟子聽到“搜靈術”三字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眼神裡灌滿極致的恐懼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他自然知曉搜靈術的恐怖。那是修仙者獨有的秘術,一旦施展,不僅腦海中所有記憶會被對方洗劫一空,腦細胞還會遭到徹底破壞,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損傷,最終淪為毫無意識的植物人,永遠醒不過來。這正是他此刻最懼怕的事。
沈硯沒有多餘廢話,右手迅速伸出,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靈氣,直逼那弟子眉心。
“求求你,放我一馬!陰煞門的一切我都告訴你,我什麼都招!求你彆用搜靈術!”那弟子見狀,聲嘶力竭地求饒,想要掙紮躲開,卻發現身體早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,動彈不得。
可他的求饒毫無用處。沈硯的指尖已然觸碰到他的眉心,搜靈術瞬間發動。一股無形的靈力湧入弟子腦海,如狂風掃落葉般,瘋狂掠奪著他所有的記憶。那弟子的眼神瞬間失去神采,臉上的表情凝固,口中發出嗬嗬的怪響,片刻後便徹底沒了動靜,隻剩一具毫無意識的軀殼,淪為真正的植物人。
沈硯收回手,腦海中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碎片,快速整合後,陰煞門的情況便清晰浮現。
此次追殺並非陰煞門全員知曉,隻與一個名叫柳長風的人有關。這柳長風正是那兩名弟子的師父,修為已達大宗師境(宗師大圓滿),是陰煞門七位長老之一。
而陰煞門的實力,比沈硯預想的略強幾分:宗主乃是半步武聖境(武魂大圓滿);門內有六名長老,其中四人與柳長風同為大宗師境;另外兩人是執法堂的大長老與二長老,二長老修為達武魂境初期,大長老更是武魂境後期;除此之外,還有一位太上長老,傳聞已達半步武仙境界,正在衝武仙境——即便真到了武仙境,對應修仙體係也不過是煉氣期而已。
不過,這些實力在沈硯眼中,都隻是些菜鳥。擁有聚氣境大圓滿高階戰力的他,相當於修仙體係的築基期大圓滿,即便遇上武神大圓滿,也能輕鬆碾壓。
既然已經結下生死大仇,那便沒有退縮的道理。陰煞門行事詭譎,手段歹毒,本就是邪門歪道,沈硯原本不想多管閒事,可如今對方已然主動找上門來,想要取他性命,那便隻能是你死我活。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留下後患,沈硯下定決心,徹底將陰煞門覆滅。
接下來,便是處理現場了。沈硯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,正是烈焰符。他抓起地上那名植物人的手腕,指尖靈力一動,對方的精血便被強行抽出,滴落在烈焰符上。隨著沈硯口中念念有詞,烈焰符瞬間被激活,散發出熾熱的氣息。
他將烈焰符拋向空中,同時雙手快速結印,口中低喝一聲:“收縮陣,起!”
一道無形的陣法瞬間籠罩整個房間,地上的血跡、碎肉、玻璃碎片等所有雜質,順著沈硯的靈力指引快速聚攏,儘數收縮到烈焰符的燃燒範圍之內。烈焰符驟然爆發出熊熊烈火,火勢雖猛,卻被收縮陣牢牢禁錮在限定區域,絲毫沒有蔓延到周圍的家具與牆壁上。
那些血跡、碎肉和雜物在烈焰中快速燃燒殆儘,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。片刻後,火焰漸漸熄滅,收縮陣也隨之散去,房間內除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焦糊味,再也看不到任何打鬥的痕跡,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。
沈硯之所以如此謹慎,一來是因為這是出租房,若是燒壞了家具或者牆壁,房東必然會讓他賠償,他連9.9元的時鐘都心疼,自然不想多花這筆冤枉錢;二來也是懶得打掃,用收縮陣將所有雜質聚攏燒毀,既方便又安全,還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。
處理完現場,沈硯收拾好桌上的脫凡丹,將其重新收入儲物袋中。他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,一股清新的空氣湧入,吹散了屋內殘留的焦糊味和尿騷味。
窗外夜色正濃,城市的燈火璀璨,勾勒出繁華的輪廓。沈硯望著遠方的夜空,眼神深邃。陰煞門的位置已經知曉,就在城外幾百裡登風山深處。
“登風山,陰煞門……”沈硯低聲呢喃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兩個小時候,便是你們的死期。”
他關上窗戶,轉身走到床邊,抬手間便快速布下一道雷火陣護住四周,隨即坐下閉目調息。此次療傷雖已基本痊愈,但為了兩小時後能以最佳狀態覆滅陰煞門,他必須將修為徹底穩固,做到萬無一失。
調息間,他取出一枚補靈丹服下。這丹藥是他初學煉丹時所煉,成色達一品金丹,能快速補充體內靈氣。
丹藥入腹即化,丹田內的液態靈氣隨之緩緩流轉,如清泉般滋養著四肢百骸。沈硯的氣息越發凝練,周身氣場也愈發內斂。出租屋內重歸平靜,隻剩輕微的呼吸聲,與窗外的城市喧囂形成鮮明對比。
百裡之外的登風山,陰煞門總壇深處,正在衝擊半步武仙境的太上長老猛然睜開雙眼,眸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“剛才命牌堂碎了四塊命牌。早上碎的兩塊是內門弟子,倒也無妨,可這四位皆是核心弟子,其中一位更是宗師境!”他喃喃自語,眉頭微蹙,“說來詭異,這四人竟全是柳長風的手下。再加上方才那股短暫的靈力波動……究竟是什麼來頭?”
他沉吟片刻,語氣帶著幾分凝重:“那氣息似是修仙者所有,又透著一絲詭異的霸道。柳長風到底得罪了何等存在……罷了,是禍躲不過,待我突破之後,再去探查不遲。”
他渾然不知,那讓他心生疑竇的靈力波動,正來自即將踏平山門、覆滅整個陰煞門的沈硯。一場腥風血雨已在暗中醞釀,兩小時後,便是這作惡多端的邪門歪道的覆滅之日。沈硯的腳步,注定要踏平登風山,讓陰煞門從此在世間除名。
此刻已是晚上七點多,命牌堂早已打掃乾淨。雜役弟子們或吃飯、或洗澡、或潛心修煉,各司其職。因此,那四名核心弟子隕落之事,除了感應到命牌碎裂的太上長老外,宗門上下竟無一人知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