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,還請公主放心。”
柳溪站起身將王煥從地上扶起,“王大人,本宮向你承諾,令愛的死,本宮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,紅香苑那種地方,哪位不太出名的姑娘悄悄病死是常有的事。
在宋媽媽親手將“王織夢”下葬後,一頂小轎從偏門悄悄離開。
從今往後,王府便多了一位自由養在鄉下的庶女,名喚王夢。
憶懷閣內,柳餘下了學堂便匆匆趕來。
“阿姐,父皇準我即日起上朝聽政了!”
“真的?”柳溪驚喜地從躺椅上坐起來,“怎麼這麼突然?”
“今日父皇早朝後突然來到上書房,剛好張學士正在考我們前日布置下的作業。”
“父皇問了幾個問題,三哥中規中矩地答了,換到二哥磕磕絆絆地講不出所以然,父皇很生氣,將二皇兄狠狠的教訓了一通,罰他半月不許去馬場,隻能每日來上書房背書。”
“最後輪到我,我將阿姐之前給我講解的道複述了一遍,父皇一下子高興了,還準我上朝聽政。”
聽著聽著,柳溪臉上的笑容逐漸有些僵硬。
皇帝這是拿柳餘當靶子使呢。
以三皇子的智慧,想必是提前便知道二皇子柳承沒有完成作業,故意在陛下麵前表現得中規中矩,好減少柳承受罰後對自己的不滿。
柳溪想了想,儘可能委婉地對柳餘說道。
“阿餘,能被陛下賞識是好事,隻是姐姐覺得,鋒芒太露難免招人記恨,在一些不必要的時候,我們還是適當藏鋒比較好。”
柳餘明白柳溪想表達什麼,他垂下腦袋,語氣失落。
“果然離了阿姐,我是沒辦法獨當一麵的。”
柳溪連忙將柳餘按到躺椅上,站在他身後輕輕搖晃。
“阿餘彆這麼說,你瞧史書上記錄的曆代君王,哪位天生就是君臨天下的好料子,都得是慢慢成長打磨,才能榮登大寶。”
柳餘連忙撫上柳溪搭在自己肩頭的手,“阿姐竟然如此看重我。”
“那是自然,天家子之間的爭鬥那是得見血的,若阿餘不想流血,就得立足在權利的上層。”
柳溪一想到柳餘現在的處境,就忍不住唉聲歎氣。
原以為重獲皇帝賞識是好事,卻沒想到陛下將柳餘挪出冷宮,又送到上書房學習,竟然是打著刺激二皇子的主意。
帝王無情,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舍得如此利用。
親生……兒子……
柳溪的思緒突然打了結,莫名其妙地,開始糾結起親生這兩個字來。
她在柳餘身側蹲下,盯著柳餘的眉眼看了好一會。
太後曾經奇奇怪怪的喃喃過這樣一句話。
若她知道自己骨肉還活著,一定會回來看看吧。
仔細想想,這句話不正說明了柳餘的生母早已不在宮中,且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權貴嗎。
柳餘能得太後疼愛,想必其母應該與太後之間交情頗深。
究竟是怎樣一個理由,讓這樣一位地位不凡的女人無法居於宮中,甚至連她的孩子都得不到陛下的重視。
突然間,一個大膽的猜測占據了柳溪的大腦。
難不成是太後之女,寧安公主。
她雙眼瞪得溜圓,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柳餘連忙伸出手扶住柳溪的後背,“阿姐這是怎麼了。”
柳溪當然不能將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告知柳餘,若皇帝不待見柳餘的真正原因是他並非自己的孩子,那他又怎麼能允許柳餘和其他皇子爭搶權位呢。
柳溪越想越害怕,皇帝不想天家醜聞公諸於世,也無法名正言順除掉柳餘這個名義上的七皇子,乾脆將他推到二皇子麵前,試圖利用皇子間的爭權奪勢殺死柳餘。
柳溪這哪是幫了柳餘,反而是害了他啊!
她略顯倉皇地站起身背對柳餘不再看他,又擔心柳餘胡思亂想,總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的柳溪生氣。
“阿餘,姐姐得想辦法讓你有個夯實的靠山,以備來日幾位皇子間兵戈相向之時你無力還擊。”
“聽姐姐的,今日回去你先稱病躲幾天,不要到你二皇兄麵前晃悠。”
柳餘連忙答應,“我不想給阿姐添麻煩,阿姐卻總要替我著想,惹得自己疲憊不堪。”
調整好表情的柳溪轉過臉來,親昵地在柳餘鼻梁上刮了一下。
“誰讓我是阿餘的姐姐呢。”
柳餘離開後,柳溪立刻將小夏招呼到身邊。
“快去給你們將軍帶話,問他可有辦法替本宮詳查,寧安公主和親前是否與哪個世家子弟論及婚嫁。”
“順便還要問,如今在前朝,支持皇帝將二皇子立為太子的都有哪幾位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