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沈墨的會麵，約在了校外一間極其僻靜的茶室。包廂內檀香嫋嫋，隔絕了外界的喧囂。
沈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，但看向金三鑫的眼神中，多了幾分之前未曾有過的鄭重。“金同學這麼快就主動找我，看來是遇到了一些……常規手段難以解決的‘小麻煩’？”她輕輕斟茶，語氣帶著了然。
金三鑫沒有隱瞞，將京城華悅資本的接觸，以及昨夜倉庫被未知手段探測的事情簡要說了，尤其描述了那台奇特儀器引發的能量擾動。
“看來，你已經引起了‘世俗’層麵中，那些觸摸到‘邊緣’力量的家夥的注意了。”沈墨聽完，並不意外，“華悅資本背後，站著京城的周家。周家祖上曾出過欽天監的官員，雖然後代大多轉入商政兩界，但家族內一直保留著對星象、風水、乃至一些‘非常規’信息收集技術的傳承和研究。他們投資的很多項目，明麵上是商業行為，暗地裡也在搜集各種可能與‘超自然’力量相關的線索和技術。”
金三鑫目光一凝：“他們把我當成了研究對象？”
“至少是極度感興趣的目標。”沈墨頷首，“你崛起的速度，扳倒趙家和盛華的手段，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。對於周家這種家族而言，這比單純的商業利益更有吸引力。他們懷疑你背後有高人，或者，你本身……就掌握著某種‘鑰匙’。”
“鑰匙？”
“通往另一個層麵力量的鑰匙。”沈墨放下茶杯，神情略顯肅穆，“金同學，你以為這世間，如你我這般的‘同道’，有多少？如後山石室那般的‘靈穴’，又有幾處？”
她不等金三鑫回答，繼續說道：“數量遠比普通人想象的多，但也遠比這個世界的人口少得多。我們這些人，有的出身傳承家族，如周家那般半隱於世俗，有的則是偶得機緣，自行摸索。大家默契地遵守著一些不成文的規則——儘量不乾擾世俗秩序，不輕易在普通人麵前展現超常之力。這個遊離於主流社會之外，由修行者、異能者、古老傳承者構成的鬆散圈子，被知情者稱為——‘裡世界’。”
裡世界！
這個詞如同重錘，敲開了金三鑫認知的一扇新大門。他終於對自身所處的環境，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。
“周家，在裡世界中算什麼層次？”
“邊緣末流，勉強算是摸到了門檻。”沈墨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，“依靠祖上留下的幾手觀氣、卜算的皮毛，以及搜集的一些殘缺法器，在世俗中攫取利益罷了。真正的裡世界核心，是那些掌握了完整修煉傳承，擁有洞天福地，甚至能溝通天地的古老宗門和世家。他們，才是真正主導裡世界規則的存在。”
“那麼，沈同學你呢？”金三鑫直視沈墨，問出了關鍵問題。
沈墨微微一笑，這次沒有回避：“家祖，曾侍奉於昆侖。我這一脈，算是……守門人之後。負責觀察，記錄，並在必要時，引導那些有資格踏入此門的人。”
昆侖！守門人！
金三鑫心中劇震，這些詞彙背後代表的含義，遠超他的想象。沈墨的身份，比他預估的還要神秘和崇高。
“那麼，我現在有資格了嗎？”金三鑫沉聲問道。
“你早已在門內了，金同學。”沈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，“從你獲得《青囊殘卷》，踏入修行之路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已經是裡世界的一員。我之前的觀察和引導，隻是確認你的心性和潛力，是否值得投入更多的……關注和資源。”
她說著，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古樸布袋中，取出了一枚非金非玉、觸手溫涼的青色令牌，上麵刻著複雜的雲紋和一個古老的“訊”字。
“這是‘青雲令’，算是一個小小的禮物。持有它，你可以接觸到一些裡世界底層的信息交流渠道——比如某些特定的地下論壇、加密的交流集會。裡麵能買到或者交換到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、材料，甚至是一些基礎的修煉心得。能了解到多少，取決於你自己的能力和判斷。”
金三鑫接過令牌，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絲微弱的靈引。
“多謝。”
“不必客氣。”沈墨站起身，“周家的事，他們目前還在規則內試探，你自行處理即可，也算是一種曆練。若他們真的越界，動用裡世界的手段……屆時，自然會有規矩來約束他們。你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，她便飄然離去。
金三鑫摩挲著手中的青雲令，眼神深邃。裡世界的大門，終於向他正式敞開了一條縫隙。而來自周家華悅資本）的麻煩，也從單純的商業競爭，變成了涉及更深層次力量的博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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