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,愧疚和慌亂還堵在胸口,我隻想快點逃離這個讓我意亂情迷又自責的地方。我匆忙起身,想去撿地上那堆帶著曖昧痕跡的衣服。
陳姐卻跟著坐起來,絲被從肩頭滑落。她伸手輕輕按在我肩上,掌心還留著溫存後的暖意,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:“彆急穿那些了,你先歇會兒,我去給你找套乾淨的。”
她說完下床,光滑的脊背和長腿在昏暗中劃出驚心動魄的輪廓,隨即披上絲袍走出去。
我獨自坐在淩亂床邊,空氣裡還混著情欲和她的香氣,林薇薇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響,讓我坐立難安,覺得自己像個卑劣的逃兵。
沒多久陳姐回來了,拿著疊得整齊的深灰色休閒裝,麵料柔軟嶄新,連標簽都沒剪。她遞給我,眼神複雜,有留戀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。
我愣住:“這…新的?”
“嗯,放著也是放著,”她語氣平淡,卻避開我目光,“你穿吧,就當…送你了。”
我捏著這套柔軟卻重如千斤的衣服,喉嚨發緊,最後隻低聲道:“謝謝陳姐。”
迅速換上新衣,意外地合身,像專為我準備。這念頭讓我心又一沉。穿戴整齊走到門口,不敢回頭看那片溫存,低聲說:“陳姐,那我…先走了。”
陳姐倚在臥室門框上,抱著手臂,昏黃光線勾出迷人曲線。她沉默片刻,才輕輕開口,聲音帶著讓人心悸的繾綣暗示:“嗯,有空…常來啊。我這兒…需要你。”
這話像羽毛搔過心尖,又像巨石投湖,在我心裡掀起巨浪。
我幾乎逃出她家。晚風一吹,腦子才稍清醒。騎上破電驢,她最後那句話還在腦海回蕩——“常來啊”、“需要你”。
需要我?需要我什麼?難道就是需要身體,需要背德刺激?操,這要被她老公發現一次,我就真死無全屍了!不行,絕對不行,絕不能有下次!
冷風讓理智回籠,強烈懊悔和自我厭惡湧上。我他媽怎麼這麼沒定力?怎麼就擋不住這點誘惑?可惡!看來不光要賺錢,還得提升意誌力,不能再被下半身控製!
正自我批判,視線裡闖入那家熟悉的“夜色酒吧”霓虹招牌。五彩光在夜裡曖昧閃爍,像隻誘惑的手。
我猛捏刹車,電驢停路邊。一個念頭閃電般劈中我,瞬間擠走所有情欲糾纏和懊惱——操!酒吧!
彆處賣三塊的啤酒,這裡麵賣三十、五十!簡直是暴利!彆人能開,為什麼我不能?對!我也要開酒吧!
這想法讓我瞬間興奮,血液重新燃燒,這次是因為野心和對財富的渴望。想到就乾!而且這事我誰都不告訴,林薇薇、魏佳音,甚至陳姐,一個都不說。老子要偷偷準備,一鳴驚人!這才是正事,這才真能改變命運!
“提升自我,賺錢第一!”我像給自己打氣,狠狠自言自語。
隨後擰緊電門,電驢輕嗡著載思緒萬千卻找到短暫方向的我,加速朝出租屋駛去,將那個充滿誘惑危險的溫柔鄉暫時拋在身後夜色裡。
騎電驢回出租屋樓下,鬼使神差在路邊小店買了條最貴的煙,仿佛需要辛辣尼古丁壓住內心紛亂和莫名躁動。
捏著煙,步履沉重上樓。鑰匙插進鎖孔,轉動,推開門瞬間我愣住。
客廳異常整潔,早上留下的泡麵桶和零食袋全不見了,地板拖得反光,空氣裡還飄點淡淡檸檬清潔劑清香。這突如其來整潔反而讓我心一緊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果然,沙發上三道目光齊刷刷射向我。林薇薇、沈高雅、譚語然,她們仨竟都沒睡,像專程等我。
我擠出個自認最自然的笑,試圖掩飾心虛:“都沒睡啊?”
沒人接話。氣氛沉默得窒息。我硬著頭皮過去拉椅子坐下,四人罕見圍坐小茶幾旁,像場即將開始審判。
林薇薇抿嘴垂眼,看不出情緒。最終沈高雅先開口,她推推眼鏡,目光銳利如手術刀,聲音冷靜無波:“說吧,曉陽。這三天,你到底乾嘛去了?兩晚不回家,電話也常打不通。”
我額頭瞬間冒層細密冷汗,後背發燙。腦子飛轉,必須和之前電話裡、及可能她們對過的說辭對上!一字不能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