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注練了好一陣，額角滲出細汗，後背衣服也濕了一小片。我抹了把額頭，感覺各項操作已熟練，便決定今天到此為止。走到教練跟前，我誠懇道：“教練，今兒就練到這兒吧，狀態還行，改天再練。”
教練點頭認可：“成，保持這個勁頭就行。”
我走向停在一旁的小電驢。車身被曬得發燙，車把橡膠套摸起來溫熱。我上車，雙腳撐地，啟動電源。江晚晴輕盈地側坐後座，雙手自然搭在我腰間。她淡藍連衣裙的裙擺隨風輕揚。
我們駛離駕校。風呼呼拂麵，路旁樹木快速後退，樹葉沙沙作響。我心情舒暢，忍不住微微張開手臂感受自由。騎行途中，想起酒吧裡高價售出的酒水，那些裝潢華麗的場所人聲鼎沸，生意紅火，心裡不由一動：要不自己也開個酒吧？或許能賺一筆。但很快冷靜下來，覺得還是該先去實地看看。
我扭頭問後座的江晚晴：“晚晴，我打算去市中心轉轉，了解下情況。你是跟我一起去，還是我先送你回學校？”
晚晴幾乎不假思索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我跟你一塊兒去，也好久沒逛市中心了。”
我笑應：“好，那你摟緊我腰，路上不太平，當心點兒。”說著輕輕拍了拍她手背。
加快車速，我們不久便到了市中心。這裡人流如織，店鋪林立，各式招牌令人眼花。我們沿熟悉街道慢行，仔細留意周邊商鋪，果然發現幾家貼著轉讓告示的店麵。但湊近細看後，發現這些位置雖好，租金想必不菲，且周邊競爭激烈，單靠散客經營酒吧恐難維持。反複權衡，覺得開酒吧的想法似乎不太穩妥。
天色漸晚，夕陽將雲彩染成橘紅。我載著江晚晴，感覺腹中空空，便想找地方吃飯。停好車，支穩腳架，我轉身問她：“到飯點了，想吃什麼？火鍋、燒烤還是炒菜？”
她歪頭想了想：“吃火鍋吧，好久沒吃，有點想了。”
我點頭：“行，聽你的。”
我們沿街步行，很快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火鍋店。店內香氣濃鬱，蒸騰的熱氣讓人倍感溫暖。在靠窗位置坐下後，服務員熱情遞上菜單。我們一邊看菜單一邊商量，點了鮮嫩牛肉、q彈丸子、脆爽毛肚等滿滿一桌食材。看著紅湯鍋中翻滾的食材，食欲立刻被勾起。
夜幕初垂，火鍋店熱氣氤氳，模糊了窗外街景。紅油鍋“咕嘟”沸騰，辣椒與花椒起伏，散發麻辣濃香。
江晚晴的筷子在鍋中輕攪，忽然抬眼望來。暖黃燈光映在她睫毛上，投下細微顫動的影子。“咱倆這算不算約會？”她聲音很輕，卻清晰入耳。
我夾起一片肥牛，在蒜泥香油碟裡蘸了蘸：“算是吧，”咀嚼讓話音略顯含糊，“反正這類事情我不太琢磨。就當是吧。”牛肉鮮嫩，辣味在舌尖漫開。
江晚晴向前傾身，蒸汽朦朧中眼眸亮得驚人：“那吃完飯我們要不要去開房啊。”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選哪種鍋底。
我的筷子頓住。紅油正順著肉片滑落，在碟中暈開油花。說實在，這提議讓人心動——她今天穿的米白毛衣，領口微斜時露出的鎖骨線條很好看。但理智很快壓過衝動。萬一後續糾纏不清，可就麻煩了。
我故意扯開玩笑，將燙好的毛肚夾到她碗裡：“算了吧，應付三位已經夠我受的，再加你一個，非被榨乾不可。”鍋底再次劇烈沸騰，熱氣撲上麵頰。
她低頭撥弄碗中食物，筷尖在蘸料裡畫圈。“哦，”聲線低了下去，“那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。”
我抬頭正對上她眼睛。那裡麵映著鍋底沸騰的光，亮得灼人。心忽然軟了一下，話已脫口：“行。”
一字出口我就後悔了。家裡三位若知道……後背已開始發涼。可看她眼眸瞬間被點亮，像有星子落進蒸騰熱氣裡，到嘴邊的反悔又咽了回去。
“太好了！”她笑聲清亮地蕩開，忙將燙好的黃喉夾到我碗裡，“快吃快吃，吃完我們趕緊去！”她吃得急，被辣得吸氣，臉頰泛紅，卻掩不住滿滿笑意。
窗外夜色漸濃，而我們之間的空氣仿佛被火鍋的熱氣蒸得更加朦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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