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後，林微微像隻倦懶的貓兒依偎在我懷裡，汗濕的肌膚相貼，微微起伏。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氣息。
我猶豫片刻，還是小心問出心底的忐忑：“寶貝，你…為什麼會原諒我？”手指無意識地纏繞她的發絲。
“因為你是我認定的男人，”她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慵懶，卻異常清晰，“也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。”
“不止這個原因吧？”我敏銳察覺她話裡的保留。
“就知道瞞不過你，”她輕歎，溫熱氣息拂過我皮膚，“愛你是其一，其它的…我現在不想說。”指尖在我胸口畫著圈，帶著難言的情緒。
“好，”我識趣不再追問，摟緊她，“不想說就不問。”
靜默片刻，她忽然抬頭，黑暗中眼睛亮晶晶的，帶著執拗的認真：“遊曉陽，我告訴你，我林微微是你第一個女人，所以，”她頓了頓，語氣不容置疑，“我必須是老大。”
我被這宣言弄得想笑又心軟，連忙應承：“好好好，你就是老大。是我以後的大老婆，行了吧？”
林微微滿意地在我懷裡拱了拱，找到更愜意的姿勢。靜默片刻，她像忽然想起什麼，聲音帶困惑：“遊曉陽，你說…上次跟鎮長吃飯，他們為什麼還特意叫兩個女的作陪？”
“這還能為什麼，”我嗤笑，指尖撫過她光滑脊背，語氣帶著洞悉和不屑，“為錢，為權，或兩者都有。那種場合，女人不過是調節氣氛、達成目的的工具。”我把玩她的頭發懶懶補充，“有些人就吃這套。”
我收緊手臂，將她更深擁入懷，下巴輕抵她發頂，聲音低沉帶著占有欲：“林微微，你可不能像她們一樣。”指尖在她光滑肩頭無意識摩挲，“你想要什麼？星星月亮摘不下來，但隻要這世上有的，我都想辦法弄來。但你得記住，你隻屬於我一個人。”
她在我懷裡輕輕點頭，發絲蹭得我脖頸微癢，溫順堅定地回應：“嗯。”仰起臉，黑暗中目光清澈專注，像鄭重承諾，“你放心，我這輩子，從裡到外，都隻屬於你一個人。”
這承諾如暖流，瞬間驅散所有不安猜忌，將兩人緊密包裹在隻屬於他們的世界裡。
不知不覺，彼此依偎著沉沉睡去。
次日中午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投下溫暖光斑。我緩緩睜眼，先感受到懷中溫軟。林微微依舊熟睡在我臂彎，呼吸輕柔均勻，臉頰帶著紅暈。看她毫無防備的睡顏，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幸福感填滿胸腔，仿佛所有惶惑都被此刻安寧驅散。
我忍不住低頭，在她光潔額頭印下輕吻。
她睫毛微顫，慢慢睜眼，初醒的眸子還帶迷茫，看清是我便往我懷裡靠了靠，嘴角牽起慵懶滿足的淺笑。
晨間生理反應明顯，她臉頰微紅卻沒躲閃，將臉更深埋進我肩窩。
我心下一動，溫柔翻身將她籠罩在身下，用手肘支撐重量怕壓壞她。她抬起手臂輕環我脖子，眼中水光瀲灩，帶著默許期待。
肌膚相貼，體溫交融，輕柔試探的吻落在唇上，逐漸加深。所有未儘語言都被封緘在這個綿長吻裡，隻剩逐漸同步的呼吸心跳。
一切水到渠成，帶著久彆重逢般的渴望溫柔。寂靜房間裡，舊床墊再次發出有節奏輕響，混合壓抑喘息。
風雨初歇，房間殘留溫存氣息。她像饜足的貓蜷在我懷裡，纖細手指無意識在我胸口畫圈。窗外，被雨水洗過的陽光斜照進來，在地板拉出長長光斑。
我們磨蹭一會兒才起身。穿衣服時，我替她理好襯衫領子，她踮腳幫我撫平後頸睡翹的頭發，相視一笑間有種秘而不宣的親昵。
推開臥室門，客廳景象讓我們腳步微滯。沈高雅蜷在沙發扶手上刷手機，光潔腿交疊，腳趾蔻丹鮮紅；譚語然盤腿坐地毯上，對著電視瑜伽教程比劃。聽到開門聲，兩人同時抬頭——沈高雅目光帶著毫不掩飾探究，從我們微皺衣角掃到潮濕發梢，唇角彎起“我懂了”的玩味弧度；譚語然則溫和笑笑，但那笑容也藏幾分了然。
一陣微妙尷尬迅速掠過。我輕咳一聲，攬她肩快步走向洗手間。冰涼水撲在臉上，才稍稍壓下臉頰燥熱。
等我們再回客廳時，那點小尷尬已被日常氛圍衝淡。沈高雅把手機一丟，哀嚎癱進沙發：“曉陽！餓！快做飯！要餓出人命了！”她誇張揉肚子，“胃都在自己吃自己了！”
譚語然收起瑜伽墊笑著補刀：“是啊，拯救饑餓少女就靠你了，大廚。”
“不是，”我失笑，“你倆仙女不食人間煙火？怎麼不自己出去覓食？”
沈高雅眨眨眼拖長調子，聲音甜得發膩：“那——外頭凡間煙火，哪比得上您遊大廚手藝呀？是不是呀，微微？”突然把話頭拋向身旁她。
林微微隻是唇角微揚，垂眼笑了笑，那笑容淡淡像湖麵掠過漣漪，看不透情緒。見她這般我便安心，挽起袖子：“行，等著。”
打開冰箱冷氣撲麵。拿出青翠蔬菜、鮮紅番茄、飽滿香菇，還有紋理漂亮的牛肉。廚房很快成戰場。刀刃與砧板碰撞清脆“篤篤”聲；熱油在鍋“滋啦”爆響，蒜末薑片香氣瞬間激發彌漫整個客廳；湯鍋在一旁“咕嘟”冒泡，白色水汽嫋嫋上升模糊玻璃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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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行雲流水操作，四菜一湯上桌：番茄炒蛋色澤鮮亮，紅燒牛肉軟爛濃香，清炒時蔬翠綠欲滴，香菇滑雞鮮嫩誘人，配一鍋奶白豆腐湯。沈高雅幫忙盛飯端菜，眼睛亮晶晶幾乎要撲上去。
四人圍坐，筷子輕碰碗碟。沈高雅塞大口牛肉含糊不清問：“下午啥安排？集體家裡躺屍？”
“我…得出去一趟。”我咽下飯說。
“那我陪你唄？”沈高雅立刻接話，眼神亮亮看過來。
我卻下意識轉頭看身旁林微微：“微微，你陪我去不？”
她正小口喝湯，聞言輕輕放勺子：“不了，下午約小雨她們逛商場。”
我心裡一動幾乎脫口而出：“那我跟你們去唄？專職拎包兼職買單。”說完緊張看她。
她抬眼似有些意外，長睫毛扇動兩下，化開淺淺無奈縱容笑：“…行吧。”
“咦？！”沈高雅立刻提高聲調，筷子敲碗邊“叮”一響，“遊曉陽！你剛不是說有事出去？變什麼戲法？”
我麵不改色扒口飯含糊道：“啊…那個…事辦完了唄，突然沒事了。”
沈高雅目光像探照燈在我和微微臉上來回掃，最終定格微微平靜側臉。她像明白什麼撇撇嘴，把後半句話和飯咽回去，隻意味深長“哦——”一聲。
飯後我手腳麻利收拾碗筷，水流嘩嘩泡沫飛濺，很快打掃乾淨。脫下圍裙自然牽起林微微手：“走吧。”
她指尖微涼輕輕回握。
門在身後關上，將客廳裡那兩道含義不同目光一並關在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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