霧氣在浴室裡緩緩流淌，溫熱的水珠順著瓷磚滑落。林薇薇靠在我懷裡，指尖無意識地在我背上畫著圈。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站在花灑下，任由熱水衝刷著身體。
“水有點涼了。”她輕聲說，聲音裡還帶著未散儘的慵懶。
我伸手調高了水溫，順勢將她往懷裡又帶了帶。她的皮膚因為熱水的衝刷泛著淡淡的粉色，像初春的桃花。我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，聞到洗發水殘留的茉莉香氣。
“累了？”我輕聲問。
她搖搖頭，仰起臉看我，眼睛裡還蒙著一層水汽：“就是腿有點軟。”
我關掉水，取過浴巾仔細地幫她擦乾身子。她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，我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肩膀。她輕笑一聲，靠在我身上，任由我動作。
擦到一半，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，抬起頭：“對了，你剛才說...不全是補品的緣故？”
我動作頓了一下，繼續幫她擦拭長發：“嗯，可能是我今天狀態比較好。”
這話半真半假。剛才情動之時，體內那股熟悉的力量確實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，像是蟄伏已久的泉水突然噴湧。永生訣帶來的不僅是綿長的生命，還有似乎取之不儘的精力。但這其中的奧秘，我暫時還不想向她透露。
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忽然狡黠一笑：“那以後是不是該經常給你買這些補品？”
我失笑，捏了捏她的鼻尖：“你這是想累死我？”
“明明是你先...”她嗔怪地瞪我一眼，臉又紅了。
我們相視而笑。我繼續幫她擦頭發，動作輕柔。浴室的鏡子蒙著一層水霧，映出兩個模糊的身影，親密無間。
擦乾身子，我拿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。暖風嗡嗡作響，她的發絲在我指間流淌，像黑色的綢緞。她舒服地眯起眼睛，像隻被順毛的貓。
“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。”她輕聲說，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。
“哪樣？”我關掉吹風機。
她轉過身來，雙手環住我的腰，把臉貼在我胸前：“就像現在這樣，安靜地待在一起。”
我撫摸著她的長發，沒有作聲。永生訣帶來的不僅是漫長的生命，還有注定要目睹身邊人老去的宿命。這樣的時光，對我而言既是恩賜也是折磨。
“曉陽？”她抬起頭，疑惑地看著我，“你怎麼了？”
我搖搖頭，把那些思緒壓下去，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：“沒事。隻是覺得，能遇見你真好。”
她眼睛彎成月牙，在我臉頰上啄了一下：“突然這麼肉麻。”
我們相擁著又站了一會兒，直到浴室的水汽漸漸散去。我彎腰抱起她，她輕呼一聲，手臂自然地環上我的脖子。
“我真的可以自己走...”她小聲抗議，但並沒有掙紮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笑著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，“但我想抱著你。”
臥室的窗簾沒有拉嚴，月光透過縫隙灑進來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銀白。我把她放在床上，她立刻滾進被子裡，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。
“快來，”她拍拍身旁的空位，“被窩都暖好了。”
我躺下去，她立刻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，腦袋枕在我肩上。我們肌膚相貼，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漸漸同步。
“晚安，曉陽。”她含糊地說，已經帶上了睡意。
“晚安，薇薇。”我輕撫她的背，聽著她的呼吸逐漸平穩綿長。
月光悄悄移動，照亮她安靜的睡顏。我久久凝視著她的臉龐，心裡五味雜陳。永生訣讓我擁有無限的時間，但這一刻的溫暖，卻讓我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留。
夜深了，窗外偶爾傳來車輛駛過的聲音，又漸漸遠去。我摟緊懷中的人，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，終於也閉上了眼睛。
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，我模糊地想，或許不必糾結永遠，隻要珍惜每一個當下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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