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江晚晴正在食堂吃晚飯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。我隨手接起，沒先看來電顯示。
“您好，這裡是醫院護士站。”電話那頭傳來聲音，“您前天送來的那位病人，現在堅持要出院，您方便過來一趟確認一下嗎？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應了一聲，隨即掛了電話。
我對江晚晴說：“我有事就先走了。”隨便再扒了兩口飯。就轉身走了。
我扒拉了兩口飯，對江晚晴說：“我有點急事，得先走了。”話音剛落，就起身往外走。
打了輛車趕到醫院，推開病房門，就看見陳軍和蘇瑤正大眼瞪小眼地僵著。
“曉陽哥，你可來了！”陳軍先看到我，連忙開口。
我衝他點了點頭，轉頭看向蘇瑤，語氣放柔：“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還沒呢曉陽哥！”陳軍急忙插話，“醫生說還得再觀察兩天才行！”
“你先彆說話。”我打斷他，目光重新落回蘇瑤身上，“你自己覺得病好了是嗎？要是好了，那就出院。但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，我現在暫時沒地方給你們住，出院之後，你們還得像以前那樣，靠流浪、撿垃圾過活。明白嗎？”
我盯著蘇瑤，見她一直低著頭，指尖輕輕絞著衣角，像是在琢磨著什麼。
沉默了好一會兒，她才慢慢抬起頭，聲音輕得像飄著的羽毛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我點了點頭，又追問了一句：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14……14歲。”蘇瑤的聲音更細了，幾乎要被病房裡的空調聲蓋過去。
我轉回頭看向旁邊的陳軍，抬了抬下巴：“你們倆誰年紀大點兒？”
陳軍連忙撓了撓後腦勺，一臉懵的樣子：“不知道啊曉陽哥，之前我也沒問過她多大。”
陳軍撓了撓頭，一臉茫然：“不知道啊，之前我也沒問過她年齡。”
“彆糾結這個了，蘇瑤叫你哥，你就是她哥。”我轉頭對蘇瑤說，“有件事跟你倆說清楚：我可以照顧你們兩年，兩年後你們想走想留都行，留下就幫我乾活。現在要走我也不攔，但得想清楚。”
我接了杯水喝了口，繼續道：“現在給我答複。不用我照顧，我就不管了；需要的話現在說。彆等出院幾天再來找我，到時候我沒功夫管。”
其實我心裡早就有了盤算，巴不得他們直接說“不用你照顧”——這樣一來，我就能徹底撇清關係，再也不用費心思管這倆麻煩精了。
“曉陽哥，跟著你，總能吃飽飯的，對吧？”蘇瑤攥著洗得發白的衣角，聲音輕輕的，卻帶著藏不住的期待，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，像在等一個能安下心的答案。
我瞥了她一眼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，帶著點沒好氣的調侃：“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？真當我是那種讓人跟著還餓肚子的人？”
這話剛落，蘇瑤眼裡的光更亮了，之前那點怯懦勁兒全沒了，她挺了挺小小的肩膀，語氣擲地有聲：“曉陽哥，我想好了！我蘇瑤，以後就跟定你了！”
一旁的陳軍也連忙點頭，跟著附和：“對！曉陽哥，我也跟你！以後你讓我們乾啥，我們就乾啥！”
看著蘇瑤這副斬釘截鐵的模樣，我心裡卻沒跟著鬆快——真不知道這兩天她躺在病床上都琢磨了些啥，怎麼突然就這麼死心眼。我悄悄歎了口氣，要是她剛才能像現在這樣堅定，說一句“不用你照顧”，我這會兒大概已經走出醫院，不用再愁著怎麼安頓這兩個半大孩子，更不用被這份突然冒出來的責任拴著了。
可話都說到這份上，我也沒法再潑冷水，隻能皺了皺眉，道：“跟我可以，但規矩得聽我的。先把病養好，出院後我找地方給你們住，往後該乾活就得乾活，彆想著偷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