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著江晚晴，放下筷子輕聲說：“也許就因為我是我，而你……偏偏就喜歡這樣的我吧。”
她抬起頭，眼睛微微發紅，卻帶著笑意瞪了我一眼：“自戀狂！”
鍋裡的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，我給她盛了一碗，語氣顯得格外認真：“晚晴，我知道自己不夠好，也沒法給你百分之百的專注。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，我都是認真的。”
——雖然嘴上這麼說，可我心裡明白，這些話裡並沒多少真心。
她小口喝著湯，沉默了一會兒，才輕聲說：“……我知道。要不然，我早就走了。”
飯後，我和江晚晴剛走出火鍋店，恰好撞見林羽帶著張芷嫣迎麵走來。
林羽穿著一件簡約的黑色襯衫，搭配深色修身長褲，襯得他身形挺拔；張芷嫣則身著一襲淡紫色連衣裙，裙擺輕揚，襯出幾分清新柔美的氣質。
林羽一見到我，立刻上前將我拉到一旁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同學，你能不能……把何思思讓給我？”
我皺著眉，一把甩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，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：“林羽，張芷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，現在都跟你在一起了，你還不知足？難道真想一腳踏兩船？”
話一出口，我自己卻微微一怔——這番話說得義正辭嚴，可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罵自己。
林羽似乎完全沒留意我的走神，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：“你不明白，我是真心喜歡何思思的。再說了，我和張芷嫣……其實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。”
我下意識地朝不遠處瞥了一眼——張芷嫣正低頭站在路燈下玩手機，昏黃的光線映著她清秀的側臉，看不清表情。
轉回視線，我望著林羽那副苦惱又認真的模樣，忽然有些恍惚。他此刻的神情，竟像極了我在江晚晴麵前強裝的樣子。
“認真？”我忍不住嗤笑，話裡帶上了幾分不自覺的譏諷，“你說你對何思思認真，那張芷嫣又算什麼？”
林羽眼神閃爍了一下，聲音壓得更低：“芷嫣她……隻是喜歡聽我彈吉他。我們常一起練習，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江晚晴——她仍安靜地站在燈下，微光柔軟地籠罩著她低頭看手機的身影。那一刻，我忽然想起剛才在火鍋店中自己對她說出那番“每一刻，都是認真的”時的模樣，竟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你真的不明白，何思思對我來說很特彆。”林羽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種急切的誠懇，“每次在操場看見她一個人安靜看書的樣子，我就……但我一直不敢表白。直到你出現，我才意識到不能再猶豫——”
我挑眉打斷他，語帶嘲諷：“不能再猶豫？所以就來逼我‘讓’給你？”
林羽猛地抬手指著我，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：“曉陽！你們班都知道你和江晚晴是一對，你憑什麼還抓著何思思不放？”
他指尖幾乎要戳到我的胸口，路燈在他緊繃的側臉上投下銳利的陰影，那雙眼睛裡翻湧著不滿與挑釁。
我看著他發怒的樣子，沒有說話。
江晚晴突然快步走過來，擋在我身前，眼神冷冷地看著林羽：“夠了，林羽。你自己感情處理不清，還來指責彆人。”
林羽被江晚晴的氣勢鎮住，手指慢慢放下。
這時，張芷嫣也走了過來，拉了拉林羽的衣袖，輕聲說：“林羽，彆鬨了。”
林羽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：“曉陽，我隻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請求。”
我冷笑一聲：“林羽，愛情不是交易，我和何思思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。”
說完，我牽起江晚晴的手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江晚晴抬頭看了我一眼，沒有說話，但我能感覺到她手中傳來的力量。
車剛啟動，江晚晴忽然輕聲問道：“剛才那個人……就是因為他在糾纏何思思，她才找你假扮男朋友的？”
她目光望著窗外，語氣平靜得聽不出絲毫情緒。
“沒錯，就是他。”
“我還以為……你之前是騙我的。”
“那現在你相信了嗎？”
“嗯，我現在相信了。不過我想知道何思思為什麼找你。”
我沉默了一會兒，才緩緩說道：“你問我，我也說不清……可能就因為我們是同班同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