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!!!”
生鏽的鐵門在破門錘的巨力撞擊下,門鎖瞬間扭曲崩壞,發出刺耳的金屬呻吟,猛地向內彈開,重重撞在牆壁上,又反彈回來,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。
刺眼的手電筒光束如同數把利劍,瞬間刺破屋內昏暗的光線,精準地鎖定在背靠牆壁、臉色蒼白如紙的江寒身上!
“不許動!警察!雙手抱頭,蹲下!”為首那名身材高大、眼神銳利的警官王隊長)厲聲喝道,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緊繃。
他身後的兩名警員迅速呈戰術隊形散開,警棍緊握在手,眼神警惕地掃視著狹小的空間,最終也聚焦在江寒身上。
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、消毒水味,以及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。
窗邊床上連接著呼吸機的植物人,讓這場景更添幾分壓抑和詭異。
江寒沒有動。他微微低著頭,濕漉漉的黑發遮住了部分前額,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胸口隨著略顯急促的呼吸起伏著,破爛的襯衫下,隱約可見皮膚上的淤青和水漬。他看起來虛弱不堪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。
“江寒!我們是市局刑警支隊的!你涉嫌與今晚發生在西郊化工碼頭的王彪死亡案有關!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傳喚!請你配合調查!”
王隊長向前逼近一步,聲音更加嚴厲,同時給旁邊的警員使了個眼色。
那名警員立刻會意,掏出手銬,謹慎地向江寒靠近。
就在警員的手即將觸碰到江寒手臂的刹那!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
江寒猛地劇烈咳嗽起來,身體劇烈地顫抖,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。
他痛苦地彎下腰,一隻手捂著胸口,另一隻手看似無意識地撐在旁邊的舊木桌上,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。
“喂!你怎麼樣?”
靠近的警員動作下意識地一頓,有些警惕又帶著點職業性的詢問。
畢竟眼前的嫌疑人看起來狀態極差,隨時可能倒下。
“水…咳咳…給我…口水…”
江寒的聲音嘶啞微弱,斷斷續續,充滿了痛苦和虛弱。
他捂著胸口的手微微顫抖著,指縫間似乎有冷汗滲出。
王隊長眉頭緊鎖,經驗告訴他情況有點不對勁,但江寒的表現又符合一個剛經曆沉江、極度虛弱驚恐的嫌疑人形象。
“小張,看看有沒有水,注意警戒!”他命令道,同時自己更加警惕地盯著江寒的一舉一動。
被叫做小張的警員應了一聲,目光快速掃視屋內,看到桌角有個破舊的搪瓷缸子,裡麵似乎有點清水。
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伸手去拿。
就在小張的注意力被水杯短暫吸引、王隊長的視線也因江寒的劇烈咳嗽而稍有分散的千分之一秒!
江寒動了!
快!快到超越了人類視覺的捕捉極限!
他那原本捂著胸口、看似虛弱顫抖的右手,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,閃電般探出!
五指如鉤,精準無比地扣住了旁邊舊木桌邊緣一根不起眼的、半截生鏽的鐵釘!
同時,他那撐在桌麵上的左手,借著身體咳嗽彎腰的慣性,猛地向桌下一按!
“啪嗒!”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括聲響起!
這聲音微乎其微,瞬間被江寒劇烈的咳嗽聲和鐵門晃動的吱呀聲掩蓋!
但就在這一瞬間,江寒那雙一直被頭發陰影遮擋的眼眸,驟然抬起!
眼神冰冷、銳利,如同出鞘的寒刃,哪有半分虛弱和痛苦?隻有絕對的冷靜和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!
“嗤!嗤!嗤!”
三道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破空聲響起!
在江寒右手扣住鐵釘的同時,他左手按動桌下隱藏的簡易機關這是他融合記憶後,憑借原主殘留的機械小愛好和醫聖對人體極限的掌控,在回家後短短幾分鐘內利用屋內廢料緊急布置的),三根用縫衣針磨尖、尾部纏繞著細魚線的“暗器”,從桌底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激射而出!
目標並非警察!而是——
房間內唯一一盞懸掛在屋頂中央、散發著昏黃光線的老舊白熾燈泡!以及連接燈泡的兩根老舊電線!
噗!噗!噗!
三根細針精準地刺穿了脆弱的燈泡玻璃,同時其中一根針尾纏繞的魚線,如同擁有生命般,在江寒意念和殘餘仙力的微不可查的牽引下,詭異地纏繞上了其中一根裸露的電線銅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