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一臉凝重地向藥老道謝,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。
這場針法之約,本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,卻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下帷幕。
藥老不僅被江寒的針法所折服,還善意地提醒他一些關於怒炎之行的注意事項。
這不僅讓懸壺閣暫時避開了一個強敵,更為江寒的怒炎之行增添了一絲助力。
然而,江寒此刻的身體狀況卻並不樂觀。
他拖著疲憊不堪且身負內傷的身軀,婉言謝絕了藥老留宿的好意,獨自一人在夜色中默默地踏上歸途,返回懸壺閣。
當他終於踏入後院,準備回到房間調息養傷時,卻意外地發現母親蘇玉梅的房門竟然虛掩著,裡麵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。
更讓他驚訝的是,房間裡還傳出了楚紅鯉刻意壓低的、帶著驚喜的聲音:
“伯母!您……您醒了?!”
江寒的心猛地一跳,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!
所有的疲憊和傷痛在瞬間都被這巨大的驚喜所取代。
他甚至來不及多想,腳步如飛一般,幾乎是衝進了房間!
房間內,柔和的燈光下。
蘇玉梅半靠在床頭,雖然臉色依舊蒼白,身形消瘦,但那雙緊閉了許久的眼睛,此刻已然睜開!
那雙眼睛,不複往日的溫柔似水,而是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,以及一種仿佛穿透了漫長時光的迷茫與滄桑。
當她的目光落在衝進來的江寒身上時,那迷茫瞬間被巨大的激動和難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!
“寒…寒兒?!是我的寒兒嗎?!”
蘇玉梅的聲音嘶啞乾澀,帶著顫抖,掙紮著想要坐起,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。
“媽!”江寒一步搶到床邊,緊緊握住母親枯瘦冰涼的手,聲音也抑製不住地哽咽,“是我!是寒兒!您終於醒了!太好了!太好了!”
楚紅莉在一旁,看著這母子重逢的一幕,眼眶也有些發紅,默默地退了出去,輕輕帶上了房門,將空間留給他們。
蘇玉梅的手顫抖著撫摸著江寒的臉頰,一遍又一遍,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夢境。
“寒兒…我的寒兒…長大了…受苦了…”她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,帶著無儘的心疼和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母子相擁,久久無言。
直到蘇玉梅的情緒稍稍平複,江寒才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,然後輕輕地為她掖好被子,生怕驚醒了剛剛蘇醒的母親。他坐在床邊,溫柔地看著蘇玉梅,輕聲問道:
“媽,您剛醒,身體還很虛弱,彆太激動。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蘇玉梅緩緩地搖了搖頭,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江寒,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裡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像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過了一會兒,蘇玉梅終於深吸一口氣,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波瀾。她的聲音依舊虛弱,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,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。
“寒兒……”蘇玉梅輕聲呼喚著江寒的名字,“媽睡了很久……做了很多夢……夢到你爸……夢到江家祖宅那場大火……夢到那些人……”
江寒的心臟猛地一沉!他當然知道母親所說的“那些人”指的是誰,也明白她接下來要說的,恐怕就是那塵封已久、導致江家覆滅、原身“江寒”命運急轉直下的真相!
他緊緊地握住蘇玉梅的手,安慰道:“媽,您慢慢說,我在聽。”
江寒握住母親的手,將一絲溫和的乙木真元緩緩渡入,滋養她虛弱的身體和心脈。
蘇玉梅感受到體內湧入的那股溫暖舒適的氣息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但隨即被更深的哀痛淹沒。
她閉上眼,仿佛在回憶那不堪回首的往事,淚水再次滑落。
“我們江家雖然並非什麼名門望族,但祖上一直以行醫為業,在江南地區的醫學界也算是小有名氣。尤其是你太爺爺那一代,更是因為偶然得到了一卷《青囊手劄》的殘篇,而在針灸領域有了獨特的見解和造詣,救治了許多達官貴人,不僅積攢了一些家業,還因此惹來了一些麻煩。”
江寒聽到這裡,不禁插話道:“《青囊手劄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