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秀,快去我藥圃裡,把那株‘三陽草’連根帶土挖出來,動作要快!”
陳老倌的聲音中透著急切,仿佛這株草關乎生死一般。
阿秀不敢怠慢,連忙應道:
“知道啦,阿爺!”
她轉身如同一陣疾風,迅速奔向藥圃。
不一會兒,阿秀便抱著那株‘三陽草’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。
陳老倌緊接著又喊道:
“再去把灶上煨著的‘老參湯’端一碗來,然後在裡麵兌上三滴我埋在床底的那壇‘百草酒’!”
阿秀再次應聲,如離弦之箭般衝進廚房,端起那碗熱氣騰騰的老參湯,又從床底挖出那壇百草酒,小心翼翼地滴入三滴。
“還有,把我枕頭底下那個紅布包也拿來!”
陳老倌的吩咐如連珠炮一般,阿秀卻沒有絲毫猶豫,迅速從枕頭下取出紅布包,回到陳老倌身邊。
陳老倌接過紅布包,打開一看,裡麵是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和粉末。
他將這些草藥和粉末與‘三陽草’一起搗碎,然後用開水調成糊狀。
一切準備就緒,陳老倌走到江寒身邊,撬開他的牙關,將那碗兌了百草酒的老參湯小心翼翼地喂了進去。
參湯順著江寒的喉嚨緩緩流入,陳老倌緊張地盯著他,生怕他會嗆到。
參湯吊命,百草酒活血通絡,激發藥力。
這一碗湯下去,希望能讓江寒的身體有所好轉。
然後,他打開紅布包,裡麵是九根長短不一的銀針,針身並非亮銀色,而是一種暗沉的古銅色,上麵似乎還刻有極其細微的紋路。
“希望老夫這手‘燒山火’還沒徹底荒廢……”
陳老倌深吸一口氣,眼神銳利如鷹。他出手如電,三根銀針瞬間刺入江寒胸口的膻中、巨闕、氣海三穴!
銀針入體,他手指輕撚,一股溫和卻帶著奇異穿透力的內力並非真元,而是精純的武道內息)順著銀針渡入!
嗡~!
三根銀針微微震顫起來,針尾甚至泛起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!
“嗯……”
昏迷中的江寒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悶哼,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。
他胸口的漆黑掌印仿佛活了過來一般,顏色變得更加深邃,一股陰寒之氣試圖反撲!
“哼!孽障!還敢逞凶!”
陳老倌低喝一聲,又是三針落下,封住掌印周圍要穴,阻止陰寒之氣擴散。
同時,他撚動銀針的手法更快,那渡入的內息也變得灼熱起來,如同在江寒體內點燃了一把溫和的火焰,開始灼燒、驅散那些陰寒死氣!
這正是失傳已久的針灸絕技
——燒山火!
以針導氣,以氣化火,驅寒除痹,煥發生機!
嗤嗤……
一絲絲極淡的黑氣,開始從江寒的毛孔中被逼出,散發出腥臭的味道。
阿秀緊張地站在一旁,小手緊緊攥著衣角,大氣都不敢出,看著爺爺額頭不斷滲出的汗珠,和那不斷震顫的銀針。
陳老倌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,顯然施展這“燒山火”針法對他的消耗極大。
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江寒胸口的漆黑掌印顏色似乎變淡了一絲絲,不再那麼猙獰可怖。
陳老倌這才緩緩起針,長長籲出了一口濁氣,身體晃了一下,險些站立不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