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剛把神都裹嚴實,街上的燈籠就跟撒了歡似的亮起來。葉青扒著伯爵府的門框,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熱鬨勁兒,手指頭都快摳進門縫裡了——連著被王嵐跟了好幾天,兵部的賬冊看得他眼睛發花,再憋下去,他覺得自己能在院子裡蹦三尺高。
“東方東方!快陪我出去!”葉青拽著東方不敗的袖子,跟個盼著趕集的毛頭小子似的,“我聽府裡的老仆說,西街的倚紅樓可熱鬨了,咱們去瞧瞧!”
東方不敗正擦著繡花針,被他拽得一個趔趄,抬眼就見葉青眼裡閃著光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他無奈地把針收進袖袋:“你倒會挑地方。不過醜話說在前頭,彆到時候露怯——還有,小心被你那個‘跟屁蟲’捕頭撞見。”
“誰露怯啊!”葉青梗著脖子,可腳步卻跟踩了風似的,拉著東方不敗就往西街跑。剛拐過街角,他就跟被釘在原地似的——街邊的燈籠一串連一串,紅的黃的晃得人眼暈,賣糖炒栗子的吆喝聲、酒樓裡的劃拳聲、姑娘們的笑聲混在一起,比青州的廟會還熱鬨。
“我的天,這比我想象中還熱鬨!”葉青眼睛瞪得溜圓,指著路邊賣糖葫蘆的攤子,“東方你看!那糖葫蘆串得比我胳膊還長!”說著就衝過去買了兩串,遞一串給東方不敗,自己咬著一串,糖渣子粘在嘴角都沒察覺。
兩人一路擠到西街,遠遠就看見一座氣派的樓閣,兩盞一人高的紅燈籠掛在門口,“倚紅樓”三個金字在燈光下閃著光,比他在青州見過的最大的酒樓還闊氣。樓前的馬車排著隊,馬車上的雕花一看就值不少錢,門口站著的姑娘們穿著綾羅綢緞,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,看得葉青瞬間忘了嚼糖葫蘆。
“東、東方……”葉青拽了拽東方不敗的袖子,聲音都有點發顫,手不自覺地在衣角上搓來搓去,“那、那些姑娘……長得也太好看了吧?”
東方不敗憋著笑,折扇敲了敲他的腦袋:“出息點,先進去再說。”
沒等兩人往前走,門口的姑娘就笑著迎上來,聲音軟乎乎的:“兩位公子裡麵請,今兒個有新到的姑娘彈琵琶,嗓子甜得很呢。”
葉青被姑娘的聲音說得耳朵都紅了,跟著往裡走的時候,腳底下差點拌到門檻。一進大堂,他更是看呆了——紅地毯軟得像踩在棉花上,屋頂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,柱子上纏著金線繡的絲綢,風一吹就輕輕飄;四周的隔間掛著粉色紗簾,裡麵隱約傳來絲竹聲和笑聲,比他聽過的任何熱鬨都讓人心裡發慌。
“兩位公子要雅間還是在大堂呀?”迎客的姑娘笑著問,眼神落在葉青身上時,見他直勾勾盯著戲台,忍不住抿嘴笑了。
“雅、雅間!”葉青猛地回過神,聲音都拔高了幾分,又趕緊壓低,“清靜點,清靜點好。”說著還偷偷拽了拽東方不敗的衣角,小聲問,“咱們、咱們會不會太顯眼了?”
東方不敗忍著笑,對姑娘點點頭:“那就勞煩姑娘帶路。”
上了二樓雅間,推開門的瞬間,葉青又傻了——靠窗的圓桌擺著果盤,旁邊的軟榻看著就軟和,拉開紗簾正好能看見樓下的戲台,台上正有個姑娘跳舞,水袖翻飛跟蝴蝶似的。他站在門口,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,最後乾脆背在身後,跟個拘謹的學生似的。
沒一會兒,一位穿淺綠色衣裙的姑娘端著酒壺進來,笑容溫婉:“兩位公子,小女子綠萼,陪兩位喝杯酒可好?”
葉青一聽見姑娘的聲音,臉“唰”地就紅了,剛想開口,舌頭卻打了結:“我、我……”
東方不敗連忙接過話茬,笑著對綠萼說:“姑娘不必客氣,我們就是來聽聽曲兒。”
綠萼倒酒的時候,葉青偷偷抬眼瞅了瞅,見姑娘手指纖細,指甲上還塗著淡粉的蔻丹,又趕緊低下頭,盯著自己的鞋尖,耳朵卻紅得能滴出血來。樓下的姑娘唱起了江南小調,嗓音清甜,葉青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,滿腦子都是剛才門口姑娘的笑容,還有綠萼倒酒時的模樣。
“你這模樣,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來。”東方不敗湊到他耳邊,小聲打趣。
葉青臉更紅了,連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結果喝得太急,嗆得直咳嗽。綠萼趕緊遞過帕子,笑著說:“公子慢些喝。”
“謝、謝謝姑娘!”葉青接過帕子,手都在抖,擦完嘴還趕緊疊好,放在桌上,跟個寶貝似的。
正熱鬨著,樓下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巨響,緊接著就是男人的怒罵聲,把絲竹聲都蓋了過去。葉青好奇地扒著紗簾往下看,就見一個穿錦袍的公子正揪著剛才彈琵琶的姑娘的手腕,酒壺摔在地上,酒灑了一地,錦袍上繡著的牡丹都被酒浸得變了色。
“爺讓你陪酒你敢不陪?”錦袍公子滿臉橫肉,眼神凶狠,抬手就想扇姑娘耳光,“知道爺是誰嗎?禮部趙尚書的兒子趙豹!今兒個你要是不把爺伺候舒服了,這倚紅樓彆想開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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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嚇得臉色慘白,眼淚“吧嗒吧嗒”往下掉,周圍的客人要麼低頭不敢吭聲,要麼偷偷往後縮,連樓裡的龜奴都不敢上前勸。葉青看著這一幕,剛才的窘迫勁兒瞬間沒了,眼神冷了下來——他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,更何況還是仗著爹的權勢作威作福的紈絝。
沒等東方不敗開口,葉青就“噌”地站起來,快步走下樓梯。趙豹剛想動手,就被葉青一把攥住手腕,疼得他“嗷”地叫了一聲。
“你他媽誰啊?敢管爺的事!”趙豹瞪著葉青,掙紮著想要甩開,可葉青的手跟鐵鉗似的,紋絲不動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再動這姑娘一下試試。”葉青語氣冷得像冰,沒等趙豹反應,抬手“啪”地一聲,結結實實地扇在他臉上。這一巴掌力道不小,趙豹被扇得踉蹌著後退兩步,半邊臉瞬間紅了起來,嘴角都破了皮。
“你敢打我?!”趙豹又驚又怒,捂著腮幫子,指著葉青吼道,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我爹是禮部尚書!你信不信我讓我爹把你抓起來,打斷你的腿!”
葉青嗤笑一聲,往前湊了兩步,眼神帶著幾分戲謔:“巧了,我也想問你——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他故意頓了頓,餘光瞥見東方不敗在旁邊憋笑,接著說道,“我就是東方不敗的師傅,西方失敗!彆說你爹是禮部尚書,就算是吏部尚書,惹了我,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!”
這話一出,周圍的客人都忍不住笑了,連剛才嚇得發抖的姑娘都偷偷抬眼,看著葉青憋笑。東方不敗走到葉青身邊,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,無奈地說:“你這編瞎話的本事,倒是越來越厲害了。”
趙豹氣得渾身發抖,剛想喊人,就聽見“砰”的一聲,倚紅樓的大門被踹開,一群捕快衝了進來,手裡握著長刀,氣勢洶洶。帶頭的捕快穿著藏青勁裝,腰間懸著繡春刀,長發高束,正是六扇門捕頭王嵐——她跟蹤葉青到這兒,見葉青進了青樓,心裡早就憋著一股勁,就等個由頭把人帶走。
“都不許動!”王嵐聲音清亮,目光掃過全場,最後落在葉青身上,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“葉侍郎,你身為朝廷命官,竟敢私闖青樓,違反官規,跟我回六扇門一趟!”
趙豹見王嵐沒先管他,反而盯著葉青,瞬間懵了,可轉念一想,隻要葉青被抓,自己就能脫身,連忙附和:“對!捕頭!他不僅逛青樓,還打人!快把他抓起來!”
葉青也愣了愣,隨即笑著說:“王捕頭,我剛才是在路見不平,救這姑娘,可不是來逛青樓的。再說了,官規裡隻說不許官員狎妓,沒說不許來聽曲兒吧?”
“聽曲兒需要進青樓?”王嵐往前一步,眼神銳利地盯著葉青,“神都的茶樓、戲樓數不勝數,葉侍郎偏要選在倚紅樓‘聽曲兒’,這說辭未免太牽強!”她心裡清楚,抓不到葉青偷庫房的證據,能借“逛青樓”的由頭把人帶回六扇門,總能問出點東西。
東方不敗上前一步,擋在葉青身前,折扇收起,語氣帶著幾分冷意:“王捕頭,飯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講。葉侍郎隻是來聽曲兒,並未有任何逾矩之舉,你憑什麼抓人?”
“就憑他是朝廷官員,出現在青樓就是違規!”王嵐語氣堅定,對身後的捕快說,“來人,把葉侍郎帶走!若有反抗,按拒捕論處!”
捕快們立刻圍上來,手按在刀柄上,盯著葉青。周圍的客人嚇得紛紛後退,綠萼也趕緊上前,對王嵐說:“捕頭大人,葉公子真的隻是來聽曲兒,沒有做彆的事,您就饒了他吧!”
“姑娘不必多言,這是六扇門的公務。”王嵐避開綠萼的目光,依舊盯著葉青,“葉侍郎,是你自己跟我們走,還是要我們動手?”
葉青看著王嵐執著的模樣,心裡又好氣又好笑——這姑娘為了查案,連官規都搬出來了。他往前走了一步,笑著說:“王捕頭,我可以跟你走,但我得提醒你,要是最後查出來我沒違規,你這‘濫用職權’的罪名,可擔待不起。”
“我辦案隻講規矩,不問後果!”王嵐說著,對捕快使了個眼色,“帶他走!”
捕快們剛想上前,就被東方不敗攔住了:“慢著!葉侍郎是兵部左侍郎,沒有聖旨或兵部的公文,誰也不能隨便抓他!王捕頭,你要是想抓他,先拿出公文來!”
王嵐臉色一變——她隻想著借官規抓葉青,卻忘了官員被捕需要公文。可她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,咬了咬牙:“我是六扇門捕頭,有權臨時拘押涉嫌違規的官員,帶回衙門問話!東方先生要是再阻攔,就是妨礙公務!”
“妨礙公務?”東方不敗笑了笑,指尖的繡花針輕輕轉了轉,“我倒要看看,你們今天能不能把葉侍郎帶走。”
雙方劍拔弩張,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葉青看著這一幕,無奈地歎了口氣,對東方不敗說:“彆動手,我跟她走。正好我也想看看,王捕頭的六扇門,到底有多厲害。”他轉頭對王嵐說,“不過我有個條件,要是查出來我沒違規,你得給我賠禮道歉,還得答應我,以後彆再天天跟著我。”
王嵐愣了愣,隨即點頭:“好!我答應你!要是你沒違規,我一定賠禮道歉!”
說著,葉青跟著王嵐往外走,東方不敗緊隨其後。趙豹看著葉青被帶走,心裡鬆了口氣,可轉念一想,自己剛才也犯了錯,趕緊趁著混亂,偷偷溜出了倚紅樓。
月光灑在街上,葉青被捕快圍著,卻依舊笑得輕鬆。王嵐走在前麵,心裡又緊張又期待——她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從葉青嘴裡問出點東西,可至少,她離真相又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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