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王嵐就揣著疊得整齊的城郊地圖,急匆匆趕到伯爵府。她站在院門口,想起昨晚兩人的相處,耳尖還泛著紅,可一提起查案,眼神立刻亮了起來——昨天摸到“無影手”的線索,今天說不定能把賊窩端了!
“葉侍郎!咱們今天去西郊廢宅查!東方先生說那是‘無影手’的落腳點!”王嵐掀簾進門時,葉青正坐在石桌旁喝茶,東方不敗站在一旁整理卷宗,她連忙把地圖鋪在桌上,指尖點著標記,“你看,從這兒繞過去能堵後門,我負責正麵牽製,你……你就躲在樹後等著,彆出來!”
葉青看著她一副“運籌帷幄”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:“全聽王捕頭安排,不過東方今天要去查戶部小吏的線索,就咱們倆去,你可得護好我。”
東方不敗適時拱手,眼神裡藏著默契:“葉侍郎,王捕頭,我先去查線索,你們務必小心,有事隨時傳信。”說罷轉身就走,腳步乾脆——哪有什麼戶部線索,不過是故意給兩人留獨處的機會。
馬車駛往西郊時,王嵐一路都在跟葉青說打鬥要點:“等會兒我跟盜賊交手,你千萬彆出來,我武功不差,肯定能拿下!”葉青乖乖點頭,心裡卻在盤算:江玉燕昨晚已經摸清了王嵐的招式,今天正好“演”得逼真些。
到了廢宅附近,王嵐先扶葉青躲在老槐樹後,再三叮囑:“你就在這兒待著,我不叫你彆出來!”說罷握緊繡春刀,貓著腰往廢宅摸去。
剛到院門口,一道黑影突然從牆頭躍下,正是穿深色盜賊服的江玉燕。“‘無影手’!終於找到你了!”王嵐大喝一聲,繡春刀直劈過去。江玉燕早有準備,抽出短刀格擋,“哐當”一聲脆響,火星濺在青石板上。
王嵐的武功確實紮實,繡春刀舞得密不透風,招招往江玉燕要害逼去;可江玉燕是絕頂高手,對招式路數了如指掌,故意壓著功力,隻守不攻,偶爾反擊也點到即止,兩人打了個難舍難分——王嵐覺得“再努努力就能贏”,卻始終摸不到對方的破綻。
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躲著不打!”王嵐急了,一刀劈向江玉燕肩膀,卻被她側身避開,短刀反而“擦”著王嵐的袖口劃過,驚得她後退半步。
躲在樹後的葉青看得真切,知道“該上場了”。他故意露出半個身子,慌慌張張地喊:“王捕頭!小心啊!”趁王嵐分神的瞬間,突然衝了過去,假裝要拉她躲開,卻正好撞在江玉燕“揮來”的短刀上——當然,刀背朝著他,隻輕輕“劃”過胳膊。
“哎呀!”葉青故意慘叫一聲,捂著胳膊倒在地上,臉色瞬間“白”了,“好疼……”
“葉侍郎!”王嵐嚇得魂都飛了,哪還顧得上追賊,立刻撲過去扶他,聲音都帶了哭腔,“你怎麼樣?傷得重不重?”
江玉燕趁機往後退了兩步,故意露出“慌了神”的樣子,喊了句“算你們狠”,轉身就翻上牆,幾下就消失在樹林裡。
“我、我沒事,就是胳膊有點麻……”葉青皺著眉,悄悄把胳膊上被刀背壓出的紅痕露給王嵐看,聲音故意發顫,“都怪我沒用,不僅沒幫上忙,還讓你分心了……”
王嵐看著那道紅痕,心疼得不行,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,小心翼翼地給他敷上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:“不許這麼說!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!都怪我,沒保護好你!”她的手指輕輕碰過紅痕,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他,“以後我再也不讓你靠近危險了!”
葉青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心裡偷偷得意,嘴上卻還在“自責”:“可我總不能一直讓你保護……我也想幫你查案。”
“不用你幫!”王嵐立刻打斷他,扶著他慢慢站起來,“查案的事交給我,你隻要安安全全的就好!”她扶著葉青往馬車走,腳步放得極慢,時不時低頭看他的胳膊,眼神裡滿是關切,連剛才沒抓到賊的失落都忘了。
坐在馬車上,王嵐還在不停給葉青吹胳膊上的傷,嘴裡絮絮叨叨:“以後咱們查案,你就待在馬車裡,我查完了就回來找你,再也不讓你冒險了。”她沒看見,葉青看著她認真的側臉,嘴角偷偷勾起的笑——這小丫頭,還真以為自己是為了救她受傷,根本不知道這場打鬥從頭到尾都是演的。
“王捕頭,”葉青突然開口,聲音放得溫柔,“有你在,真好。”
王嵐的臉瞬間紅了,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小聲說:“這是我應該做的……而且,你為了救我受傷,我以後一定會更用心保護你。”她心裡悄悄泛起一陣暖意,覺得葉青不僅勇敢,還特彆在乎自己——不然怎麼會不顧危險衝過來?
馬車駛回神都時,夕陽正掛在天邊,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王嵐扶著葉青慢慢走下車,還在叮囑他回家要好好休息,不許再想著查案。葉青乖乖點頭,心裡卻在想:下次得讓江玉燕“演”得再像點,最好能讓這小丫頭更心疼自己——畢竟,這麼單純又護著他的小捕頭,可不多見。
而躲在街角的江玉燕,看著兩人的背影,忍不住搖了搖頭——自家大人這“裝弱”的本事,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,王捕頭怕是早晚要被他“騙”得團團轉。隻是她沒料到,這份“欺騙”裡,早已悄悄藏了葉青自己都沒察覺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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