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十九年，三月二十一日，春分後十五日。
神都的街頭已添了幾分熱鬨——離三月底的廟會隻剩不到十天，街邊的攤販開始搭棚子，賣糖畫的、捏麵人的師傅早早支起攤子，連空氣中都飄著糖炒栗子的香氣。但戶部尚書府的書房裡，氣氛卻格外凝重。
葉青指著桌上的神都地圖，指尖落在廟會核心的“朱雀大街”上：“尹總捕頭，您看，朱雀大街是廟會最熱鬨的地方，兩邊全是商鋪，人擠人，最容易藏殺手。六扇門的人得分成兩撥，一撥喬裝成攤販，盯著來往戴鬥篷、戴銀飾的人；另一撥守在街口，彆讓可疑人物帶著兵器進去。”
尹總捕頭俯身看著地圖，手指在“福安橋”的位置點了點：“葉大人說得對，不過福安橋也得派人——那橋是去朱雀大街的必經之路，橋麵窄，要是有人在橋上動手，百姓一亂，咱們就難控製了。我打算讓六扇門的‘追風隊’守在橋上，他們擅長近身纏鬥，能最快製住刺客。”
“好！”葉青點頭，又指向地圖西側的“西市巷”：“新兵營的人就守在這裡——西市巷是條窄巷，能通到朱雀大街的後門，我讓上官燕帶一百個老兵過去，喬裝成挑夫、貨郎，既不顯眼，又能堵住刺客的退路。”
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：“對了，讓新兵營的人提前去朱雀大街熟悉場地，記清楚每個商鋪的位置、每條小巷的出口——他們第一次參與這種安防，彆到時候慌了手腳。另外，跟街上的商鋪老板打個招呼，就說朝廷要查廟會安全，讓他們多留意陌生客人，有情況就給咱們遞暗號。”
尹總捕頭笑著點頭：“葉大人考慮得周全！我這就去安排——六扇門的人今早就去朱雀大街踩點，新兵營那邊，我讓手下去跟上官燕對接，把暗號和布控圖給她。”
兩人正說著，江玉燕端著熱茶進來，手裡還拿著張紙條：“主公，新兵營那邊來消息，說長公主派來的兩個太監，這兩天跟著士兵們一起去朱雀大街踩點，還主動幫著記商鋪位置，喊‘葉尚書萬歲’比誰都響，上官燕說他們現在跟咱們的人沒兩樣了。”
葉青接過紙條，忍不住笑了：“這倆太監倒是機靈，知道跟著咱們有飯吃。讓上官燕彆放鬆警惕，彆讓他們接觸布控圖和暗號，表麵上跟他們處好關係就行——等廟會過了，再看看長公主會不會把他們調回去。”
尹總捕頭喝了口熱茶，感慨道：“葉大人這新兵營真是神奇，才練了兩個多月，不僅紀律嚴明，還能讓外人‘變節’，我活了這麼大，還是頭一次見。”
葉青心裡暗笑——這是係統訓練手冊的魔力，嘴上卻打著哈哈：“都是弟兄們肯吃苦，上官燕教得好。對了尹總捕頭，六扇門查內鬼的事怎麼樣了？上次黑石鎮遇襲，總不能讓內鬼一直藏在咱們身邊。”
提到內鬼，尹總捕頭的臉色沉了下來：“我查了三天，把上次去黑石鎮的二十個弟兄都問了一遍，沒發現異常。不過我讓人盯著他們的家人，昨天發現有個叫趙三的捕快，他娘被人接走了，現在住在神都城郊的客棧裡——我懷疑，他是被‘鬥篷大人’拿捏了，才當了內鬼。”
“有線索就好！”葉青眼睛一亮，“彆打草驚蛇，先盯著趙三，看看他跟誰接觸，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‘鬥篷大人’的據點。”
尹總捕頭點頭：“我也是這麼想的，已經讓‘暗影隊’盯著趙三了，隻要他跟聯係人見麵，咱們就能抓個人贓並獲。”
下午，葉青帶著江玉燕去了朱雀大街。上官燕正帶著新兵營的戰士熟悉場地，一個穿灰布衣服的太監正拿著小本子，跟在士兵後麵記商鋪位置，見葉青過來，連忙跑過來行禮：“參見葉大人！小的已經把朱雀大街的商鋪都記下來了，您要是需要，小的給您念一遍？”
葉青笑著擺手：“不用了，辛苦你了。你們跟弟兄們好好學，廟會的時候彆出差錯，回頭我給你們發賞錢。”
太監眼睛一亮，連忙道謝：“謝葉大人！小的一定好好乾！”
江玉燕湊到葉青身邊，小聲說：“主公，您看他那樣子，哪還有一點太監的架子，跟咱們的人沒兩樣了。”
葉青壓低聲音：“這就是新兵營的魔力，不管是誰進來，都會跟咱們一條心。等廟會過了，長公主要是問起，就讓他們說新兵營就是個普通的護糧隊，沒什麼特彆的。”
上官燕走過來，手裡拿著張畫滿記號的紙：“主公，朱雀大街的商鋪位置、小巷出口都記下來了，每個戰士都分到了負責的區域，保證不會有疏漏。另外，我讓弟兄們練了‘人群疏散法’，要是真有人動手，咱們能最快把百姓帶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葉青接過紙，滿意地點頭：“做得好！讓弟兄們彆太緊張，廟會的時候既要保護百姓，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——咱們的目標是抓‘鬥篷大人’，不是跟殺手拚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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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說著，遠處傳來一陣喧嘩。一個穿粗布衣服的漢子推著小車，不小心撞到了賣糖畫的攤子，糖畫撒了一地，攤主拉著漢子要賠錢，圍了不少人看熱鬨。
上官燕剛要過去處理，葉青卻拉住她：“彆去，讓弟兄們看著就行。這朱雀大街人多，難免有摩擦，要是咱們每次都出麵，反而會引起懷疑。”
果然，沒過一會兒，兩個喬裝成挑夫的新兵就走了過去，一邊勸架，一邊把漢子和攤主帶到旁邊的小巷——既解決了糾紛，又沒暴露身份。
葉青笑著點頭：“弟兄們越來越機靈了，這樣我就放心了。”
而神都城郊的山穀裡，“鬥篷大人”正看著桌上的朱雀大街地圖，手指在“福安橋”的位置點了點：“就這裡動手！福安橋橋麵窄，人多眼雜，隻要鬼麵門的人在橋上動手，百姓一亂，葉青和尹總捕頭就顧不上咱們了。”
旁邊的黑衣人躬身問：“大人，那銀鐲子的事……咱們換了銅鐲子，葉青和尹總捕頭會不會起疑心？”
“疑心又怎麼樣？”“鬥篷大人”冷笑一聲，“他們隻知道我之前戴銀鐲子，現在換了銅鐲子，他們就算懷疑，也找不到證據。再說，鬼麵門的人都是蒙麵動手，殺了葉青就走，他們根本來不及查！”
他頓了頓，又說：“另外，讓趙三在廟會當天，把六扇門‘追風隊’的布控位置告訴咱們——隻要調開‘追風隊’，福安橋就沒人能攔著咱們了。”
黑衣人躬身應下：“屬下這就去辦！另外，鬼麵門的人已經到神都了，住在西市的客棧裡，隨時可以動手。”
“鬥篷大人”拿起桌上的銅鐲子，戴在左手腕上，對著鏡子照了照：“很好！三月底的廟會，就是葉青的死期！到時候，神都一亂，咱們就能趁機拿下皇宮，這天下就是咱們的了！”
而神都的六扇門裡，尹總捕頭正看著“暗影隊”送來的消息——趙三今天去了西市的客棧，跟一個穿黑鬥篷的人見了麵，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什麼，但趙三出來的時候，手裡多了個布包。
尹總捕頭立刻讓人把消息送給葉青，心裡暗暗想：“鬥篷大人，這次我看你往哪跑！廟會的時候，咱們就給你布個天羅地網，讓你插翅難飛！”
葉青收到消息的時候，正在尚書府的院子裡看係統的新兵營界麵。他看著係統顯示的“百分百忠誠”字樣，笑著對江玉燕說：“‘鬥篷大人’以為靠內鬼就能贏，卻不知道咱們的人都是一條心。廟會的時候，咱們就等著抓他吧！”
江玉燕笑著點頭：“主公說得對！咱們有新兵營的弟兄，有六扇門的人，還有尹總捕頭，肯定能抓住‘鬥篷大人’！”
葉青抬頭看向窗外，朱雀大街的方向傳來熱鬨的笑聲。他心裡暗暗想：“鬥篷大人，你的死期快到了！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，讓你知道，神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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