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十九年，四月十六日，營地建成後的第三日。
西郊特訓營的東側，臨時隔出了五間寬敞的木屋，門口掛著“禮儀核查處”的木牌，實則是秀女初選的現場。第一批五千名秀女已按籍貫分成五十組，正排隊站在木屋外，個個穿著素色衣裙，臉上帶著緊張又期待的神色——她們隻知道要“學規矩”，卻不知初選的第一關，便是近乎嚴苛的身體核查。
木屋後的竹林裡，葉青正對著一麵銅鏡，彆扭地係著太監的灰布腰帶。江玉燕站在一旁，強忍著笑，幫他整理著衣襟：“主公，您這胡子得再刮乾淨點，還有聲音，得捏著嗓子說話，彆讓人聽出破綻。”
葉青對著鏡子扯了扯領口，一臉嫌棄：“要不是想看看這古代選秀到底有多嚴，我才不穿這破衣服！比現代的工裝還難穿。”他摸了摸下巴，確認沒有胡茬，又捏著嗓子試了試：“這樣總行了吧？像不像宮裡來的老太監？”
江玉燕憋笑點頭：“像！尤其是您這眼神，要是再加點‘不耐煩’的勁兒，就更像了。記住，您的身份是‘李公公’，是長公主派來協助核查的，除了負責記錄的宮女，沒人認識您。”
葉青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，捏著嗓子說：“知道了，江姑娘，咱家這就去‘乾活’。”說完，便躬著腰，邁著小碎步，朝著木屋走去——這姿勢是他昨天特意跟那兩個太監學的，彆說，還真有幾分模樣。
剛走到第二間木屋門口，就聽見裡麵傳來宮女清冷的聲音：“都進來！按身高排好，十人為一排，共站五排！”葉青心裡一動，連忙跟了進去，隻見二十多名宮女和幾個真正的低階太監站在兩側，中間的空地上，五十名秀女正怯生生地排隊，個個雙手攥著衣角，臉漲得通紅。
“現在開始身體核查，所有人把外裙、中衣，小衣儘數脫下！”為首的宮女聲音沒有絲毫波瀾，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秀女們瞬間慌了，你看我我看你，沒人敢先動手。有個膽子小的姑娘，眼圈都紅了，小聲說：“姐姐，一定要脫嗎？能不能……能不能一個一個來？”
“宮裡規矩就是如此，哪來的那麼多廢話！”宮女眉頭一皺，語氣嚴厲起來，“再磨蹭，就直接按淘汰處理！”
秀女們沒辦法，隻能咬著牙，慢慢解開裙帶。外裙、中衣一件件落在地上，很快，五十名秀女便光溜溜的，分五排站在原地，個個低著頭，肩膀微微顫抖。陽光透過木屋的窗戶灑進來，落在她們白皙的肌膚上，勾勒出纖細的腰肢、勻稱的腿型，場麵堪稱香豔。
葉青混在幾個太監中間，眼睛都看直了——他在現代也沒見過這陣仗，尤其是前排幾個姑娘，不僅身材窈窕，皮膚還白得像瓷，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。他趕緊低下頭，假裝整理袖口，卻感覺鼻子有點發燙，心裡暗罵：“該死！差點流鼻血！這要是在現代，早就被當成流氓抓起來了！”
“都抬起頭，站直身子！”宮女們開始逐排核查，手裡拿著小尺，偶爾會伸手按一下秀女的肩背、腰腹，檢查有沒有疤痕或胎記。“你，手臂上的疤是怎麼回事？”一個宮女指著第三排的姑娘，語氣嚴肅。那姑娘嚇得渾身發抖，剛要解釋，就被宮女打斷：“直接淘汰，出去吧！”
葉青的目光在秀女們身上掃來掃去，很快就鎖定了十個姑娘——有個青州來的姑娘，身高五尺三寸，腰腹隻有七寸五，皮膚白得透光，連脖頸的線條都精致得像畫；還有個並州姑娘，眉如遠山，眼含秋水，站在人群裡，氣質格外出眾。葉青心裡暗歎：“這麼漂亮的姑娘，要是送進宮給太子，也太浪費了！太子那小子，哪配得上這麼好的姑娘？”
他悄悄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，把這十個姑娘的名字、籍貫記下來，心裡打定主意：這十個，必須留下，絕不能送進宮。
等所有秀女都核查完，宮女開始念合格名單。葉青趁機湊過去，捏著嗓子說：“咱家看剛才那十個姑娘他故意報出名字），體態雖好，但眉眼間少了點‘端莊’，怕是不適合進宮伺候太子。不如先留下，讓她們多學學規矩，再定去留？”
旁邊的太監和宮女對視一眼，沒人敢反駁——畢竟“李公公”是“長公主派來的人”。為首的宮女點頭：“聽公公的，那十個姑娘就先列為‘特殊備選’，單獨安排住處。”
葉青心裡樂開了花，表麵卻依舊裝出嚴肅的樣子：“嗯，好好教，彆辜負了長公主的期望。”
接下來的幾間木屋，流程大致相同。葉青又趁機“撈”了幾個有小瑕疵但顏值出眾的姑娘，都以“需加強規矩學習”為由，列為“特殊備選”。等所有木屋都轉完，他私下留下的秀女，正好湊夠二十個——個個都是萬裡挑一的美人。
傍晚時分，初選結束。合格的秀女有兩千九百九十人，普通備選五百人，淘汰一千五百人，而葉青私下留下的二十個“特殊備選”，則被單獨安排在營地最東側的小院裡，由江玉燕親自負責看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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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青累得腰酸背痛，回到竹林後，一把扯掉太監服，癱坐在地上，還不忘摸了摸鼻子：“可算結束了！剛才差點就控製不住，流鼻血就完蛋了！”
江玉燕遞過來一杯水，笑著問：“主公，看您這表情，肯定有不少‘收獲’吧？”
“那是！”葉青喝了口水，興奮地拿出小本子，“你看，這二十個姑娘，都是我特意留下的，個個漂亮又機靈。回頭讓她們先進特訓房，等忠誠達標了，就留在身邊當差，或者派去各地當眼線，比送進宮給太子強多了！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帶著幾分得意：“太子想要秀女？行啊！讓他從剩下的人裡挑，我挑剩下的，夠他用了。這麼好的姑娘，怎麼能便宜他？”
江玉燕忍不住笑了：“主公這想法，也隻有您敢想了。屬下這就去安排，保證那二十個姑娘的安全，絕不讓人發現她們的‘特殊’。”
此時的東側小院裡，二十個“特殊備選”正坐在院子裡。青州姑娘周阿翠小聲說：“你們說，那位李公公為什麼要留下咱們啊？是不是咱們真的不夠端莊？”
並州姑娘王秀蘭搖搖頭，眼神裡滿是感激：“我覺得李公公是為咱們好。你想啊，宮裡規矩那麼嚴，咱們要是現在進去，肯定會出錯。不如在這裡多學學，以後就算進不了宮，也能多些本事。”
她們不知道，自己不僅不會進宮，還會成為葉青最忠誠的手下。而她們口中的“李公公”，此刻正盤算著如何把她們培養成自己的“得力助手”。
禮部尚書府裡，趙尚書正聽著手下的彙報。“大人，葉青那邊初選結束了，合格的隻有兩千九百九十人，還留了五百個備選，聽說還有二十個‘特殊備選’，單獨安排住處，不知道在搞什麼鬼。”
趙尚書皺著眉，敲著桌子：“二十個‘特殊備選’？他肯定沒按規矩來！不行，我得派人去看看，要是他敢私藏秀女，我就奏請長公主，治他的罪！”
手下的人猶豫道：“可是大人，葉青把那小院守得嚴嚴實實，咱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啊。”
趙尚書氣得拍了桌子：“廢物！連個人都進不去，養你們有什麼用？再去查！就算扒著牆看，也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！”
手下的人連忙應下，退了出去。趙尚書看著窗外，眼神陰鷙：“葉青，你彆以為辦個初選就能蒙混過關，我倒要看看，你那二十個‘特殊備選’，到底藏著什麼貓膩！”
他不知道，葉青藏的不是貓膩，而是即將改變朝堂格局的“棋子”。十天後的複選，將是這些棋子“出道”的開始，也是葉青布局深宮的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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