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十九年，八月十三，申時。
望海鎮西側海域的海風比近岸更烈，卷起的海浪拍在“靖海一號”的船舷上，濺起的水花打在甲板上，留下濕漉漉的痕跡。葉青站在船樓頂端，手扶著木質欄杆，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，桅杆上的“東方不敗”紅布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，與深藍色的船帆形成鮮明對比，在遼闊的海麵上格外顯眼。
“靖海二號”緊隨其後，兩艘戰船保持著五十步的間距，像兩道移動的屏障，緩緩朝著黑鯊島方向巡航。水手們在甲板上來回穿梭，有的握著舵盤調整航向，有的趴在船舷邊用望遠鏡觀察海麵，嘴裡不時喊著號子：“風向東，帆角調兩度！”“左舷十裡無異常！”
江玉燕走到葉青身邊，遞過一壺水：“主公，海上風大，喝點水暖暖身子。水手說，再往前航行十裡，就是望海鎮與黑鯊島之間的中立海域，偶爾會有小股海盜出沒，得小心些。”
葉青接過水壺，喝了一口，目光掃過“靖海一號”甲板上的十門紅衣大炮——炮身是精鐵打造的，泛著冷光，炮口對準海麵，炮手們正圍著大炮，擦拭炮膛、檢查火藥，動作熟練有序。“有這紅衣大炮在，就算遇到海盜，也夠他們喝一壺的。”他笑著說，心裡卻沒放鬆——作為現代人，他清楚古代海戰的局限性，海風頂多輕微影響炮彈軌跡，不會直接改變方向，能有三成命中率就不錯了，想靠“一炮一個”解決戰鬥，跟玩遊戲開外掛似的，根本不現實。
東方不敗也走上船樓，紅衣在海風裡飄著，目光銳利如鷹，掃過遠處的海麵：“我剛才好像看到右舷方向有幾個小黑點，像是船隻。”
葉青立刻拿起望遠鏡，朝著東方不敗指的方向看去——果然，右舷十裡外的海麵上，有五艘小型快船正在緩慢移動，船身狹窄，船帆是破舊的灰布，看起來不像是商船，更像是海盜常用的劫掠船。“應該是小股海盜，看規模，每艘船上頂多二十人，五艘船也就一百人左右。”他放下望遠鏡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，“正好，讓弟兄們練練手，熟悉一下紅衣大炮的操作，哪怕打不準，也能嚇嚇他們——說不定還能過把‘真實版海戰’的癮！”
“要主動出擊嗎？”江玉燕問，眼裡閃過一絲興奮。
“當然！”葉青點點頭，轉身對船樓下喊道，“水手！右舷十裡發現五艘海盜船，調整航向，朝著海盜船方向前進！炮手準備，目標海盜船，聽我號令開火！”喊完他還小聲嘀咕：“以前玩海戰遊戲總嫌畫麵不夠真實，今天總算能體驗一把‘身臨其境’了！”
“是！”一名水手長高聲應下，轉身對同伴們喊道，“調整航向，右舷轉向！速度十五節！炮手就位，裝填實心彈！”
水手們立刻行動起來，轉動絞盤調整船舵，“靖海一號”的船身緩緩轉向，朝著海盜船的方向駛去。“靖海二號”緊隨其後，兩艘戰船一前一後，朝著海盜船包抄過去。
遠處的海盜船似乎也發現了“靖海一號”與“靖海二號”，開始慌亂起來。有的海盜船掉轉船頭，想要逃跑；有的則朝著戰船的方向駛來，似乎想發起進攻——他們大概以為這是普通的商船，想趁機劫掠一番。
“大人，海盜船朝著咱們衝過來了！”一名水手高聲喊道。
葉青冷笑一聲：“不知死活。傳令，等靠近到兩裡距離，下令開火！先打幾發試試手感，主要是威懾！”心裡卻在想：這群海盜怕不是沒見過紅衣大炮，一會兒聽到炮聲，怕是要嚇得尿褲子。
“是！”水手長應下，目光緊盯著海麵，手裡握著信號旗，隨時準備下令。
兩艘戰船繼續前進，與海盜船的距離越來越近——一裡半、一裡、半裡……當距離縮短到兩裡時，水手長揮動信號旗，高聲喊道：“開炮！”
“靖海一號”的炮手們早已蓄勢待發——最外側的炮手雙手扶住炮身，額頭抵著炮管，眯眼瞄準遠處的海盜船，嘴裡默念著“左偏半寸，壓炮尾”；內側的兩名炮手蹲在炮後，一人按住炮架防止後坐力偏移，另一人手裡捏著點燃的火繩，火繩末端的火星在海風裡明明滅滅。聽到號令，捏火繩的炮手猛地將火繩按在炮閂的引火孔上，“滋滋——”火星順著引火孔鑽進炮膛，瞬間點燃了裡麵的火藥。
“轟隆——！”十門紅衣大炮幾乎同時轟鳴，炮聲震得甲板都在微微顫抖，葉青甚至感覺腳下的船樓都晃了晃，他下意識地扶住欄杆，心裡直呼：“我靠！這威力比遊戲裡的音效震撼一百倍！耳朵都快震聾了！”炮口噴出的濃煙裹著火光，瞬間彌漫在甲板上空，帶著刺鼻的硫磺味，嗆得水手們忍不住咳嗽，葉青也被嗆得眯起眼，卻舍不得移開目光——這可是真實的古代海戰，比任何3a遊戲都刺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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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門大炮的炮身都因後坐力往後滑出半尺，炮架底部的木輪在甲板上劃出深深的痕跡，負責穩住炮身的炮手們死死按住炮架，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。葉青看著這一幕，心裡暗自讚歎：這些炮手是真給力，要是換了我，怕是連炮架都按不住。
炮彈裹著火焰的餘溫，帶著刺耳的“咻——”聲，劃破空氣朝著海盜船飛去。海風輕微吹拂，讓部分炮彈的軌跡微微偏移——最左側的三發炮彈擦著海盜船的船帆飛過，落在遠處的海裡，“嘩啦”濺起丈高的水花，水珠像暴雨似的灑在海盜身上；中間的四發炮彈偏得稍多些，直接落在海盜船外側的海麵，巨大的浪湧推著海盜船左右搖晃，船身傾斜的瞬間，好幾名海盜沒站穩，摔在甲板上；隻有最右側的三發炮彈朝著海盜船的方向飛去，軌跡雖有輕微偏移，卻依舊朝著目標靠近。
葉青看著炮彈飛行的軌跡，心裡有點小緊張：“拜托，中一發！彆讓我這個‘欽差’丟麵子啊！”
“轟！”第一發炮彈擦著最前麵那艘海盜船的船身飛過，炮彈邊緣蹭到船舷的木板，“嗤啦”刮下一片木屑，木屑帶著海水的濕氣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，落在海盜的甲板上。幾名海盜嚇得尖叫起來，下意識地往後縮，手裡的短刀都掉在了地上。葉青忍不住笑出聲：“哈哈！雖然沒直接命中，但這威懾效果拉滿了！比我想象的還好玩！”
第二發炮彈精準些，直接砸在一艘海盜船的船尾，“咚”的一聲悶響，船尾的木板瞬間凹陷下去，裂縫順著凹陷處蔓延，海水順著裂縫緩慢滲進船裡，船尾開始微微下沉，海盜們慌慌張張地拿起木桶往外舀水，卻怎麼也趕不上海水湧入的速度。葉青一拍欄杆：“漂亮！這發打得準！要是再偏一點，就砸在海盜頭上了！”
第三發炮彈最狠，直接命中一艘海盜船的桅杆底部——桅杆是碗口粗的鬆木，炮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，“哢嚓”一聲將桅杆攔腰折斷，斷裂的桅杆帶著破舊的灰布船帆，“嘩啦”一聲砸在甲板上，壓傷了兩名來不及躲閃的海盜，海盜船瞬間失去動力，像片落葉似的在海麵上打轉。葉青興奮地揮了揮拳頭：“牛逼！這發絕對是‘神射手’級彆的！看來咱們的炮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！”
“沒命中也沒關係！繼續開火！快裝填！”葉青高聲下令，聲音蓋過海風的呼嘯——他看著甲板上忙碌的炮手，心裡滿是興奮：雖然命中率低，但這真實的炮戰體驗，比任何娛樂項目都過癮，“兄弟們加把勁！讓海盜們知道，咱們的大炮不是吃素的！”
炮手們立刻行動起來——兩人合力將炮身推回原位，用木楔子固定住炮輪；一人拿著長杆通條，伸進炮膛裡反複擦拭殘留的火藥殘渣，通條抽出時，還帶著火星；另一人抱著裝滿火藥的麻布包，小心翼翼地將火藥倒進炮膛，再用銅條壓實；最後一人抱起沉甸甸的實心彈，順著炮口滑進炮膛，“咚”的一聲，炮彈落在火藥包上，嚴絲合縫。整個裝填過程不到半分鐘，十門大炮再次準備就緒。
“轟隆！”又是一輪轟鳴，這次海風更穩定些，十發炮彈裡有四發朝著海盜船飛去。第一發炮彈砸在一艘海盜船的船頭，“噗”的一聲，船頭的木板被砸出一個碗口大的洞，海水“咕嘟咕嘟”往裡冒，海盜們嚇得魂飛魄散，紛紛跳進海裡，想要朝著其他海盜船遊去。葉青笑著說：“這下發際線‘暴擊’！海盜們怕是要遊著回去了！”
第二發炮彈落在一艘海盜船的甲板中央，“轟”的一聲炸開——雖然是實心彈，沒有炸藥，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將甲板砸出一個深坑，幾名海盜被震得飛起來，重重地摔在海裡。葉青看得眼睛發亮：“我靠！這威力，堪比遊戲裡的‘範圍傷害’了！”
剩下兩發炮彈落在海盜船附近的海麵，“嘩啦”濺起的水花比之前更大，水花落在海盜身上，冰冷的海水讓他們打了個寒顫，原本還想反抗的心思，瞬間被恐懼取代。葉青摸著下巴，調侃道：“這是‘心理戰術’，先用水花給他們洗個澡，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！”
“靖海二號”的炮手們也不甘示弱——他們的操作比“靖海一號”稍慢些，但勝在沉穩。十門紅衣大炮依次開火，“轟隆”聲此起彼伏，炮口的濃煙在海麵上連成一片，像一道黑色的屏障。海風依舊輕微影響精度，十發炮彈裡隻有三發靠近海盜船：第一發炮彈擦著一艘海盜船的甲板飛過，砸在海裡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海盜的衣服；第二發炮彈命中一艘海盜船的船身中部，“咚”的一聲，船身瞬間傾斜，海盜們尖叫著往船的另一側跑，反而讓船身傾斜得更厲害；第三發炮彈落在兩艘海盜船之間的海麵上，巨大的浪湧將兩艘船推向兩側，其中一艘船的船舷撞到另一艘船的船尾，“哢嚓”撞出一道裂縫，海水順著裂縫湧入，船身開始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