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鯊島主碼頭的臨時帳篷裡，燭火搖曳，映得葉青的臉明暗交錯。被押進來的倭寇探子跪在地上，渾身篩糠似的發抖，破舊的和服上還沾著海腥味與塵土——正是從蛇島劃小劃子過來的那名倭寇，此刻雙手被麻繩反綁，嘴裡塞著布條，隻能發出“嗚嗚”的求饒聲。
“把布條拿了。”葉青坐在簡陋的木桌後，指尖敲著桌角，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身旁的神機營戰士上前，一把扯掉倭寇嘴裡的布條，動作乾脆利落。
“大人饒命！小人隻是個送信的，什麼都不知道啊！”倭寇一能說話，立刻磕頭如搗蒜，額頭撞在石地上，發出“咚咚”的悶響，很快就滲出血跡。
葉青沒理會他的求饒，目光掃過他腰間掛著的一枚銅製令牌——令牌上刻著歪歪扭扭的“海蛇”二字，顯然是某個海盜團夥的標識。他指了指那枚令牌，語氣冰冷：“這令牌是哪來的？蛇島現在有多少戰船？鬆井一郎又在跟誰勾結？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，就把你扔進海裡喂鯊魚。”
倭寇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，臉色慘白如紙。他知道，眼前這位欽差大人連黑鯊島的炮台都能轟平，絕對說到做到。他咽了口唾沫，顫聲說道：“這……這是‘海蛇幫’的令牌。鬆井大人逃到蛇島後，就派人聯係了周邊的海盜，除了海蛇幫，還有‘浪鯊堂’和‘黑風寨’，三個幫派一共派了八艘戰船，現在都停在蛇島西側的海灣裡……”
“八艘戰船？”葉青眉頭一挑，心裡卻沒多少意外。鬆井一郎走投無路，勾結海盜補充戰力，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。他追問：“這些海盜戰船的戰力如何？船上有多少火炮？鬆井一郎又有什麼部署？”
“海蛇幫有三艘戰船，每艘船上有兩門小型火炮；浪鯊堂有三艘，隻有一門炮；黑風寨的兩艘船沒有炮，全靠刀箭……”倭寇不敢隱瞞，一股腦全說了出來，“鬆井大人讓海盜戰船在蛇島周邊巡邏，白天三艘一組，晚上兩艘一組，還在海灣入口處設了暗樁，隻要有船靠近，就會放信號彈。他說……說要等大人的艦隊放鬆警惕，就偷襲黑鯊島，把百姓再抓回去當人質。”
葉青聽完，手指在桌角停下，眼神銳利如刀。三幫海盜加鬆井一郎的殘餘勢力，共有十艘戰船鬆井一郎逃到蛇島時帶了一艘關船），雖然大多是小型戰船，火炮也少，但勝在數量多，且熟悉蛇島海域的地形，若是真被他們偷襲，黑鯊島的臨時防禦工事未必能擋住。
“看來，不能等他們主動來犯了。”葉青站起身，對身旁的東方不敗和江玉燕說，“今晚就行動，夜襲蛇島海灣，一舉殲滅鬆井一郎和海盜的戰船。”
東方不敗眼中閃過一絲戰意：“夜襲正好，我的身法在夜裡更隱蔽，能悄悄解決海灣入口的暗樁。”
江玉燕則有些擔憂：“可是大人，咱們隻有五艘戰船，對方有十艘，而且海盜熟悉地形，貿然夜襲會不會有風險？”
“風險肯定有，但機會更大。”葉青走到帳篷中央的地圖旁，手指在蛇島西側海灣的位置劃過，“夜裡視線差，海盜的巡邏船警惕性會降低，咱們可以利用‘靖海一號’和‘靖海二號’的火炮優勢，先摧毀他們的巡邏船，再衝進海灣，堵住他們的退路。三艘關船負責搭載戰士，等戰船突破防線後，立刻登島抓捕鬆井一郎和海盜頭目。”
他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：“另外，我會讓神機營的戰士在戰船上掛起黑色的布幔，減少船帆的反光，再用濕麻布裹住炮身，降低開火時的火光和聲響。隻要能靠近海灣而不被發現，這場仗就贏了一半。”
江玉燕聽完，不再擔憂，躬身應道：“屬下這就去傳令，讓戰士們準備夜襲的物資。”
“等等。”葉青叫住她，“先派兩隊戰士，乘著小劃子去蛇島周邊偵查，確認海盜巡邏船的路線和暗樁的位置，務必摸清所有細節，不能出任何差錯。”
“是！”江玉燕轉身離開帳篷，去安排偵查任務。
帳篷裡隻剩下葉青和東方不敗。東方不敗走到地圖旁，看著蛇島的地形，問道：“你打算讓我先解決哪處的暗樁？海灣入口的暗樁有多少人？”
“根據倭寇的供述，海灣入口有兩處暗樁，每處有五個人，都藏在礁石後麵，手裡有信號彈。”葉青指著地圖上的兩個紅點，“你先解決東側的暗樁，西側的暗樁我讓戰士們用弓箭解決。等暗樁清理乾淨，我會讓‘靖海一號’先開火，摧毀最近的巡邏船，你再趁機潛入海灣，看看鬆井一郎的關船停在哪個位置，儘量彆打草驚蛇。”
東方不敗點點頭，指尖捏著一枚繡花針，語氣輕鬆：“放心，這點小事，難不倒我。”
葉青看著她自信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：“有你在，我自然放心。等解決了鬆井一郎，咱們就回望海鎮，好好喝一杯桂花酒。”
就在這時，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，一名神機營戰士衝了進來，臉色凝重地彙報：“大人！西側海域發現三艘海盜戰船，正朝著黑鯊島的方向駛來，距離還有十五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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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倒是比我預想的來得早。”葉青眼底閃過一絲意外，隨即冷笑一聲，“看來，鬆井一郎是等不及要偷襲了。正好，咱們先拿這三艘戰船‘練手’，給他們送份‘見麵禮’。”
他立刻下令：“‘靖海一號’與‘靖海二號’立刻起航，單側10門炮對準西側海域；三艘關船跟在後麵，做好戰鬥準備；通知偵查的戰士，立刻撤回，彆被海盜發現。”
戰士領命而去，帳篷外很快傳來戰船起航的聲響——絞盤轉動的“嘎吱”聲、船帆升起的“嘩啦”聲、戰士們的呐喊聲交織在一起，在黑鯊島的夜空裡回蕩。
葉青和東方不敗走出帳篷，站在碼頭的礁石上，看著“靖海一號”與“靖海二號”的船帆漸漸消失在夜色裡，船身兩側的火炮已經調整好角度，隨時準備開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