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盛天啟二十年五月十七日午時，鄭國公府書房
初夏的陽光越發熾烈，透過窗紙曬得書房裡暖烘烘的，可葉青手裡剛接到的急報，卻讓他渾身泛起寒意。桌上攤著東方不敗送來的密函，字裡行間全是火藥味——自家管轄的北疆地界，薊州、順天府的商人和貪官竟擰成了一股繩，不僅公開抵製商稅，還鬨出了不小的動靜。
“砰！”葉青把密函往桌上一拍，瓷杯裡的茶水都晃出了圈，“這群人是真不怕死！在我北疆地盤上敢這麼折騰，真當我是軟柿子捏？”
話音剛落，書房簾子被直接掀開，東方不敗快步走進來，紅衣下擺還沾著點塵土，顯然是剛從薊州方向查探回來：“葉青，北疆這邊情況更糟了。薊州的鐵礦商、順天府的綢緞商聯合了周邊五個州府的商戶，集體關店歇業，還貼出告示說‘寧罷市，不納重稅’，不少老百姓被他們煽動著圍在府衙門口起哄，說你‘隻顧養兵，不顧商戶死活’。”
“關店歇業？還煽動老百姓？”葉青氣得笑了，手指點著密函上的名字，“順天府巡撫周懷安、薊州總兵吳承業，這倆貨果然是主謀！之前就查著他們跟商戶勾結，現在倒好，直接在我北疆地盤上帶頭抗稅了！”
東方不敗點頭，從懷裡掏出另一張紙：“還有更棘手的，周懷安已經讓人上京遞奏折了，聽說參你的罪名還不小，又是‘擅改北疆稅法，擾亂朝綱’，又是‘欺壓北疆商戶，民怨沸騰’，連遼東那邊你派趙雲帶兵打仗的事，都被他們扯出來說你‘手握北疆重兵，擁兵自重’。”
“嗬，倒會扣帽子。”葉青拿起奏折副本掃了兩眼，越看越覺得荒謬，“我免了北疆農稅，讓老百姓能吃飽飯，他們不說；我收商稅補北疆國庫，養兵守自家邊境，他們倒說我擾亂朝綱？這是什麼歪理！”他想起穿越前看的曆史劇，那些貪官汙吏為了自己的利益，從來都是顛倒黑白的高手。
“北疆這邊還有更過分的，”東方不敗壓低聲音，“吳承業暗中調了兩千府兵，說是‘維持北疆地方秩序’，實則守在薊州商戶聚集地，明擺著是給抗稅的人撐腰。有幾個想主動交稅的小商戶，在順天府剛開門，鋪子就被人砸了，還被罵‘北疆叛徒’。”
“砸鋪子？還調兵撐腰？”葉青猛地站起身，腰間的玉帶都崩得緊了幾分，“他們這是把北疆當成自己的後花園了？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們？”他走到輿圖前，手指重重戳在北疆薊州、順天府的位置，“秦瓊還在北平周邊盯著，呂布不是剛從並州調回北疆嗎？讓他帶三萬騎兵，立刻去薊州、順天府！先把吳承業的府兵繳了，再把北疆帶頭抗稅的商戶和官員都控製起來，敢反抗就直接抓！”
東方不敗眼神一亮，隨即又有些顧慮：“可周懷安畢竟是朝廷任命的順天府巡撫，在北疆也算有頭有臉，直接派兵抓會不會讓京裡的人抓住把柄？而且他遞的奏折說不定已經到長公主手裡了。”
“把柄？我看他們才是把柄！”葉青冷笑一聲，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賬冊，“你之前查的順天府商戶流水、薊州鐵礦商偷稅漏稅的證據，全是北疆地界的實打實憑據，我都整理好了。周懷安要是敢在奏折裡瞎掰，我就把這些證據也遞到京城，讓長公主看看，到底是誰在欺壓北疆百姓，是誰在擾亂北疆秩序！”他頓了頓，語氣更堅定，“至於呂布帶兵，就說是‘平定北疆地方騷亂，保護北疆守法商戶’，名正言順！那些被煽動的老百姓，隻要咱們把北疆的貪官和奸商抓了，再從北疆糧倉調糧安撫，他們自然會明白誰是真心為北疆好。”
正說著，門外傳來腳步聲，王嵐端著一碗冰鎮綠豆湯走進來，見兩人臉色凝重，輕聲問：“是不是北疆這邊出大事了？我剛才聽丫鬟說，府裡的兵都在收拾行裝，要去薊州方向。”
葉青接過綠豆湯喝了一口，冰涼的甜意壓下了幾分火氣，他拉過王嵐的手，把北疆官商抗稅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：“這些人在咱們北疆地盤上搞事，不僅抗稅，還煽動老百姓鬨，不收拾他們，以後北疆的政策就彆想推行了。”
王嵐皺了皺眉，輕聲道：“夫君，我聽宮裡來的老太監說，周懷安是丞相的門生，京裡說不定有不少人幫他說話。你在北疆派兵，可得小心他們在背後使絆子。”
“丞相的門生又怎麼樣？”葉青哼了一聲，“北疆是我的地盤，隻要我手裡有北疆的證據、有守北疆的兵權，就算是丞相，也不能顛倒黑白！”他轉頭看向東方不敗，“你現在就去通知呂布，讓他天黑前從北平出發，務必儘快控製北疆薊州、順天府的局勢。另外，再讓人盯著京城的動靜，周懷安的奏折有什麼下文，隨時報給我——我倒要看看，誰還敢在北疆地界上跟我叫板！”
東方不敗躬身應下：“明白，我這就去安排，保證守住北疆的秩序。”
待東方不敗走後，葉青重新坐回桌前，看著輿圖上北疆的疆域，手指在薊州、順天府的位置來回摩挲，心裡清楚——這場抗稅風波，已經不是簡單的北疆財稅問題，而是他與朝堂勢力在北疆地盤上的正麵較量。贏了，不僅能順利在北疆推行商稅，還能震懾其他心懷不軌的人；輸了，北疆的財政會徹底崩潰，他在北疆的根基也會動搖。
“夫君，彆太著急，”王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，“北疆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免農稅、護邊疆的好，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。”
葉青握住她的手，眼神堅定：“我知道。不管他們怎麼鬨、怎麼參我，北疆的商稅我都收定了！北疆種地的老百姓能安安穩穩過日子，北疆做生意的就必須交稅——在我地盤上，就得守我的規矩，誰都不能例外！”
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，書房裡的賬冊和密函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邊。葉青拿起筆，在北疆輿圖的薊州、順天府位置畫了個圈，旁邊寫了兩個字——“必清”。他知道，一場守護北疆秩序的硬仗即將打響，而他，早已做好了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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