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運籌暗牢 破敗局_異世謀主:亂世定鼎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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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運籌暗牢 破敗局(1 / 1)

龍弈被扔進地牢時,已近子夜。鐵鎖鏈拖過潮濕的石板,“嘩啦”聲在空蕩的地牢裡撞出回聲,驚得梁上棲息的蝙蝠撲棱棱飛起,翅膀掃過頭頂的黴斑,落下幾點灰屑。

地牢深處忽然傳來踹門聲,“哐當、哐當”撞得人耳膜發緊。龍弈眯眼望去,隻見趙淩豐正扒著斜對門的柵欄,銀甲上沾著的泥塊被月光照得發亮——那是翻牆時蹭的牆根泥,還帶著未乾的潮氣。少年的靴底在石板上磨出深深的劃痕,顯然已在這兒折騰了許久。

“我爹肯定是被那姓王的灌了迷魂湯!”他梗著脖子又踹了一腳牢門,鐵條震顫著反彈回來,震得他虎口發麻,指縫裡還嵌著幾根草屑,“龍弈你等著,我這就去尋根鐵棍撬開這破鎖——方才守卒換崗的間隙有一炷香,足夠我……”

話未說完,遠處忽然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兩響,是二更天了。趙淩豐的動作猛地頓住,側臉在月光裡繃得緊緊的,顯然知道再拖下去,等下一波巡邏兵過來,就再難有機會了。

“彆白費力氣。”龍弈抬手接住從柵欄縫裡漏下的月光,指尖在潮濕的石壁上輕輕點了點。他剛才被押進來時,特意數了石階的級數,聽了守卒換崗的腳步聲,此刻靠著牆根坐下,聲音裡竟聽不出半分焦躁:“你爹在火場時,右手小指三次摩挲劍柄。那是他當年處理營中內鬼時養成的習慣——明知是圈套,卻不得不鑽。”

趙淩豐的腳頓在半空。他忽然想起十歲那年,父親處置通敵的親兵,也是這樣反複摩挲劍柄上的纏繩,後來才知道那親兵是被脅迫的。“可他把你關在這兒……”

“關我,才是護我。”龍弈忽然輕笑,月光落在他眼底,亮得像淬了火。

龍弈的指尖在潮濕的石板上頓了頓,濺起的水珠落在他剛畫的營寨圖上,暈開一小片墨痕。他抬眼時,月光正從柵欄縫裡斜切進來,照亮他眼底清明的光。

“燒糧倉的人,必定是對布防了如指掌的。”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字字鑿在地上,“王呈掌管糧倉三月,巡防時辰、換崗間隙,連哪處柵欄的木栓鬆動,他都記在那本藍皮賬冊裡。前日我跟他爭執時,他隨手翻到的頁碼,正好是西角門的巡邏表——那頁邊角卷了毛,顯然常翻。”

趙淩豐攥著柵欄的手鬆了鬆,銀甲上的泥點簌簌往下掉:“可單憑這個……”

“火起時他在哪?”龍弈打斷他,指尖點向圖上標著“賬房”的位置,“賬房離糧倉不過五十步,他說自己在核對入庫賬目,聽見鑼聲才驚覺。可昨夜刮的是東風,火舌往西卷,賬房的窗紙早該被火星燎穿,他怎麼可能端坐對賬?”

少副將軍的喉結滾了滾。他想起方才衝地牢來的路上,確實見賬房西窗糊著新紙,當時隻當是救火時被水潑壞了,此刻想來,倒像是特意遮掩什麼。

“還有這個。”龍弈忽然解開衣襟,從貼身處摸出半片紅麻,正是火場草繩上的那種,“前日我掀他賬冊時,見他袖管裡掉出這個。當時隻當是尋常麻繩,現在才想通——南楚奸細傳遞消息,總愛用紅麻纏信,燒糧的草繩是明線,這半片麻,才是藏著的鉤子。”

他低頭繼續畫,指尖劃過“糧官宅”的位置,重重畫了個圈:“王呈最近總往城西跑,那帶住著個南楚來的綢緞商。方才我數著石階下來時,忽然想起他宅院裡那口枯井——去年大旱,他說井壁塌了填了碎石,可上月我見夥夫去挑水,說那井沿的青苔都沒踩禿,哪像填了碎石的樣子?”

趙淩豐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,指節因用力泛白。他想起龍弈被押走時,張叔偷偷塞給他的紙條,上麵隻畫了口井,當時還不明所以,此刻才驚覺那是老兵在遞信。

“他燒糧不是為了毀糧。”龍弈忽然抬頭,目光掃過地牢角落結的蛛網,“三萬石糧夠吃三月,燒了咱們必向駐紮鄰地的齊軍借糧,而借糧的必經之路落馬坡,兩側是懸崖——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殺局。”

夜風從柵欄縫裡鑽進來,吹得地上的雜草簌簌響。趙淩豐望著龍弈被月光洗得發白的側臉,忽然明白這地牢困得住人,困不住這人腦子裡的棋局。他轉身時銀甲撞在柵欄上,發出清亮的響:“我這就去掀了他的枯井!”

龍弈看著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,忽然伸手接住一片從柵欄外飄進來的枯葉。葉片上還沾著點紅泥,和王呈袖管裡的紅麻一個色。他低頭笑了笑,將枯葉按在畫出“圖紙”上落馬坡的位置,像落下枚定局的棋子。

趙淩豐翻進糧官後院時,夜露正打濕簷角的銅鈴。枯井旁的泥土果然有新翻的痕跡,鐵鍬還斜插在土堆上,鍬刃沾著未乾的紅泥——那是南楚特有的朱砂土。他剛要彎腰去挖,後頸忽然掠過一陣風,一隻粗糙的手掌猛地捂住他的嘴。

“少副將軍!是我!”張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,帶著急喘。老兵的粗布褂子被荊棘劃破了好幾道,手裡攥著半片染血的紅麻,正是草繩上的那種,“彆聲張!王呈就在井裡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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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淩豐掀開井蓋時,一股腥氣撲麵而來。井壁上綁著個麻袋,麻袋口露出的衣角繡著糧官的徽記。張叔舉著火折子湊近,火光裡,麻袋上還彆著塊令牌——南楚的狼形兵符,與糧倉草繩上的死結如出一轍。

張叔的手還在抖,粗布褂子被井邊的荊棘勾出好幾道破口,露出的胳膊上滲著血珠。他攥著那半片紅麻的指節泛白,聲音壓得像蚊子哼,卻字字都帶著豁出去的狠勁:“老奴今早見王呈鬼鬼祟祟往井裡搬麻袋,麻袋上還纏著這紅麻——跟火場草繩上的一模一樣!”

他忽然往趙淩豐麵前一跪,膝蓋砸在青石板上“咚”地一響:“少將軍信老奴一回!昨夜我見王呈跟那南楚綢緞商在城隍廟後牆碰頭,兩人塞了個油紙包,當時隻當是尋常交易,現在才想通,那是在商量燒糧的時辰啊!”

趙淩豐剛要扶他,就見老兵猛地往枯井邊退:“快!王呈那廝在井壁鑿了暗格,定是藏了通敵的書信!老奴在這兒守著,少將軍速去地牢——龍小哥不能再受委屈了!”說罷竟撿起塊石頭護在井邊,佝僂的背影在月光裡像株倔強的老槐。

沒會兒功夫,趙淩豐就提著被麻繩捆住的王呈衝下地牢,鐵鏈拖地的“嘩啦”聲驚得龍弈抬了頭。他正用指尖蘸著石壁滲出的水,在牆上畫落馬坡的地形圖,溝壑縱橫的線條裡,藏著密密麻麻的小記號。

“你來得巧。”龍弈的目光掠過趙淩豐手裡的兵符,又落在他身後掙紮的王呈身上,嘴角勾起抹淡笑,“剛算出他們伏兵的布點——左翼是弓箭手,右翼藏著騎兵,中間那片密林,該是放哨的暗樁。”

王呈被拽到柵欄前,嘴裡的破布一扯就開始嘶吼:“血口噴人!我是朝廷命官,你們敢私設公堂——”話沒說完,就被趙淩豐一腳踹在膝彎,“咚”地跪在地上,肥臉撞在石板上,沾了滿臉灰。

“命官?”龍弈的指尖在“密林”二字上重重一點,聲音裡裹著冰碴,“那你說說,為何南楚兵符會藏在你家井裡?為何火場草繩的紅麻,與你袖管裡的一模一樣?”

王呈的臉瞬間白了,卻還梗著脖子狡辯:“是栽贓!定是這龍弈勾結南楚,反咬我一口——”

“哦?”龍弈忽然傾身靠近柵欄,目光像把淬了光的刀,“那你昨夜三更,為何要去糧倉西角門?那裡的木栓是你親手換的,隻容一人側身通過,除了你,誰還知道?”

這話像把重錘砸在王呈心上,他猛地癱坐在地,嘴裡的話變成了含混的嗚咽。

趙淩豐看著龍弈腕間被鐵鏈磨出的紅痕,再看看王呈那副魂飛魄散的模樣,忽然覺得眼眶發燙。他解開腰間的佩劍,“哐當”扔在地上:“我這就去稟明父親,即刻出兵落馬坡!”

“等等。”龍弈叫住他,指尖在“借糧隊”三個字上圈了圈,“借糧隊是餌,咱們去端他們的老巢。”月光從柵欄頂漏下來,一半澆在龍弈帶笑的眉骨上,一半潑在王呈被麻繩勒出的肥臉上——正與邪的影子在潮濕的地上交疊、撕扯,像極了這亂世裡,人心深處那場永不停歇的較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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